12 击破荆州军 (3-1)

一连数日，荆州军死伤数千，最成功的一次攻击，竟然还是第一次出动攻城塔的那次，只有那次，有十几个荆州军先登勇士登上了新野城的城墙，之后的数次进攻，全都无功而返。

这日收兵回来，中军大帐展开军议，几个军侯纷纷建议退兵，直说军中士卒已不愿再战。听军侯退兵的建议，邓济率先发火：

“退兵？退什么兵！耗！就是耗！我就不信，区区一个新野城，屁大点的地方，能有多少箭矢火油，再耗几天，等他们没了箭矢火油，看他们还怎么张狂！”

这几日连番血战，邓济所部伤亡最重，邓济已经杀红了眼，恨不得现在就飞进新野，将曹军杀个精光。

甘宁在一旁低头冷笑，默然不语，他当日已看出新野城今非昔比，易守难攻。这几日连番攻城，甘宁也使尽浑身解数，率领所部屡次血战，但坚城在此，无能为力是现实，再难面对的现实，也是现实。

“耗？你还有多少人耗？大军伤亡已过两成。再耗上几日，不等新野城箭矢耗尽，我们的军心就先崩了！”

连日苦战无果，文聘心中也压着火气，如今被邓济这混账话一激，也忍不住发泄出来。

“报！”

“何事？”

“新野派使者前来议和。”

“使者何人？”

“符节令董昭。”

董昭进的营中，见中军大帐中陆续有几个军侯出来，都是垂头丧气，毫无杀气，心中已知端的。到了中军大帐，双方寒暄过几句之后，董昭便开门见山，说道，“董昭初到南阳，原以为刘荆州与天子同宗，当此乱世，必与天子勠力同心，为天子臂助；却不料刘荆州竟擅自兴兵攻我城池，试问诸位将军，刘荆州究竟意欲何为？也要与那袁术狗贼一般，有僭位称帝之心吗？”

“贼喊捉贼，董令君好一张利口，”邓济一旁先叫起来，“你们无故占我荆州土地，夺我荆州城池，如今来我荆州军大营，竟然还敢指鹿为马？是欺我荆州无人，当真杀不得你吗？”

“董昭既然敢来，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董昭面上仍是春风满面，丝毫不将邓济之言当作回事，“董昭只知，荆州为大汉之国土，刘荆州是大汉之臣子，不知到了如今，二者都已有不同了吗？”

一进的帐中，董昭便咄咄逼人，以大汉朝廷自居，将荆州军说为叛乱，不知不觉间，主客已经互换，董昭大义在手，已然占据上风。这便是奉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到的哪里，都可以以大义责骂别人，不管占理不占理，自己首先已站在道义上。

“咳咳咳……”文聘咳嗽几声，开口说道，“董令君今日来此，究竟是意欲何为？若是开口说教，那便请回吧。战阵之上，自有分教。”

“董昭此来，是以大义劝晓将军，希望将军早日悬崖勒马，就此两家罢兵，以免多伤士卒性命。不知文将军意向如何？”

“文某奉命收复荆州失土，荆州失土一日未复，大军一日不退。”

“既如此，董某便只能告辞，回去复命了。”

“且慢，”一直默默在旁的甘宁忽然开口，“如今曹孟德已死，曹氏主事者是何人？”

“哦？”董昭深深的看了甘宁一眼，一笑，“南阳太守乃是曹司空长子，曹昂曹子脩。曹太守英姿天纵，诸位将军眼前所见新野城，便是出自曹太守之手笔。”

董昭说完，轻轻一笑，径自出了荆州大营，返回新野。

“公仁所见如何？”

“果然不出大公子预料，文聘已有退意，”董昭笑道，有补充一句，“我瞧那别部司马甘宁或有降意。”

甘宁？曹昂听得耳熟，仔细想想，才想起这个甘宁是何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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