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此话收入耳中的阿史那敦错却并不愿就此罢休,他强行振作精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继续说道:“您高看我了,魏廷远在万里之外,其中变故如我这般卑微小族怎能知晓,我听说此事乃是发生在我草原南部,只是其中大多太过离奇,就算略有可信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因此便想着”
他斟酌开口说道最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收音,正罕见迟疑间斛律金却是在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后道:“看来阿史那的朋友不少,既然如此,你还是趁着暴雨到来之前离去吧!相信有他们的帮助纥奚那盖不
坐拥万骑却偏安一隅,难道你认为这就能令斛律部高枕无忧了吗?”
来自突厥的年轻族长在帐内缓缓踱步,哪怕此刻帐外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可他的话语却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望着哑口无言的斛律金,他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心中的忧虑,但这还不够!
短暂的寂静后阿史那敦错再度发声:“你所忌惮的是柔然王庭旗帜下那令人畏惧的三十万铁骑吧!的确,这是一支足以踏平大漠碾过长城的军队!但你别忘了,三十万人便是三十万张嘴,正为饥荒所迫的阿那瓌根本没有能力供给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
是的,也许你想说正因如此阿那瓌才想要南下劫掠!但你真认为那魏人穷苦的边关能够供养三十万人吗!?”
眼见自己成功堵住了斛律金作势欲张的嘴,阿史那敦错忍不住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旋即他不待对方做出反应便又一字一句的,用远超方才的嗓音自问自答道:“不能!整个北地都难满足这样一群饥饿的野狼!除非他阿那瓌能够打到中原去!可他行吗!?
呵,若是不出我所料此番南下军队至多不过八万,且以柔然诸部为主,而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想想吧,腹地空虚,西有高车,东有你我,两面夹击下阿那瓌却远在魏境蔽的地带后他终于勒住马头停了下来,身后的轻骑们见状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立时就地找寻位置进行短暂的休息与恢复体力,连续的高强度行军与持续作战后已是令这些昔日的北地汉子一个个蜕变为了精锐军人。
这本应是张景宗喜闻乐见的,可他眼下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军主,哨骑已经派出了,半个时辰一轮换,并且为他们优先配给了饮水!”
刚将战马拴在一旁,这时路上一直殿后的库狄云也赶了上来,只见他垫手垫脚地走了上来轻声对着张景宗说道。
原来此时隐蔽的小山谷中已经挤满了士兵,极其疲惫的他们甚至已经传出了阵阵鼾声,库狄云见状自然不愿意将他们惊醒,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张景宗闻言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深思中,直到一旁的杜焕从昏迷中醒来发出阵阵咳嗽。
这位虎贲校尉自当日一战后便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昏迷中,甚至因刀伤严重而高烧不退,好在从昨日开始他的伤情渐渐明朗起来,这也让张景宗两人终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于公,这位虎贲校尉知道此番袭杀柔然可汗阿那瓌计划的更多内情,于私,他的存在也能让仅剩的数十名虎贲卫凝聚一心,听从号令。
余光瞥见这一幕的张景宗不禁心中一阵大痛,这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都已是他的心腹,说是生死相随再贴切不过,如今再三损失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而一想到前路的突围更是不知道还要倒下多少,他更是怒火中烧,猛夹马腹下他照着当头迎上的敌人就是狠狠一枪!
“咔嚓!”
那草原战士手中举着的盾牌完全没有让张景宗的穿刺有所停滞,一枪之下那人盾破人亡血溅当场。
见到自家军主如此强悍,方才迎来一轮箭雨打击的轻骑们纷纷发出壮烈呼喝,他们策马上前与敌人再度搏杀起来。
不过显然不是每人都如同张景宗这般悍勇,同时那草原战士手中的巨大盾牌更是用极其罕见的藤曼伐制而成,经过部落秘传工艺浸泡之后达到了很强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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