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宗沉吟着点点头示意八名值守此处的军士退下,由亲卫接替后这才由作极为熟稔的苟南一先半步推门而入,立时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烛火下一位上身赤裸伤痕累累,嘴角淤青未消眼角便已新添伤疤的男子正被半悬于空中,他此时的精神状态极为萎靡,几乎已经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眼见有人推门而入哪怕看不清来者何人他便是已冷哼一声,口中低低念叨着一些极为刺耳的污言秽语。了!尤其是在生死之间,大敌当前时一旦想到这些人一旦有了顾虑便会截然不同,谁也说不准人心的变化!
因此张景宗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许诺出大量的好处才行,甚至有必要时得先拿出来分给其家人才能安定军心!
对此最直接便是赏赐,无论是土地,金银亦或是军职都行,不过土地与军职虽好但相较于实打实的财帛却稍逊一筹,因此在方才一路的深思考虑后张景宗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此刻重新向着周围投去目光见亲卫已是在自己的吩咐下取下字画他不禁嘱咐道:“小心一些,可别弄坏了。”
这些名贵字画虽是样样价值千金可也得看在谁手上,你让一个农夫拿着他会觉得一文不值,你让商人拿着他会觉得价值千金,你送给文人墨客他会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指着你说道:“这可是某某的真迹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岂能用充满铜臭的黄白之物衡量?”
然后说完这话他们会将字画视若珍宝的收下,然后给你一个你丫根本就不识货,在你手下白瞎了的的目光。
虽然对这些脾气古怪的文人墨客张景宗也是恨得牙痒痒,可在洛阳城里的那段宝贵记忆却告诉他这些字画十有八九最后会到那些文人的手中,而他们那张不饶人的利嘴也带动了商人们对于字画的要求与评鉴越来越严格,你这撕吧一下那里揉一下的说不得就折了不少价。
因此张景宗看着麾下亲卫那咋咋呼呼的动作可是好一阵担心,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才好。
但话说回来也不知那些商人们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是自己人品有保证吗,他们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不会出手强抢?居然守着那么大一笔财富还一板一此时杜焕的出现颇令张景宗感到意外,按理说杜焕应是在东门布置防务才对啊,是有要事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杜焕并未扭捏倒是开门见山道:“张军主,东门防务我已是在与须卜营主协商后暂时交给了赵贵赵校尉,此番前来正是想要军主批准此事。”
“交给了赵贵?杜大哥你这是何意?”
张景宗听到这话是真的迷糊了,赵贵的能力不是问题其缺乏的只是真正的战阵经验,让其接管威胁较小的东门防务不是不可以,自己只需亲自叮嘱几句即可,只是眼前这位虎贲校尉是作何想法呢?难不成是准备离开了!?
应该不会吧!正值柔然围城杜焕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更何况他眼下又能去哪儿呢?回洛阳请罪?扯淡!这绝不可能!
不过要是真的刚得了赵贵便失去杜焕那可绝对是让张景宗无法接受,相较于须卜鹿姑,杜焕无论是智谋还是武艺都要高出不少,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其在南境征战多年眼界和心志都要超出此刻怀荒镇任何一位将领一大截,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猛将。
城下的柔然将领勃儿仑见到这一幕目眦尽裂,但无奈的是此刻他却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攻城战从来都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向来只是勇气与人数的碰撞!往往即便破城攻城方都要付出几乎两倍于守军的代价,更别说这样的僵持甚至是劣势了!
凶狠的咒骂声与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鲜血与尸首覆盖着城墙上的每一寸土地,战斗到了这个阶段在用尽了箭矢之后已经成为了一场竞赛,一场关于性命的消耗战。
所幸的是在经过了今天的鏖战之后,幸存下来的军士们都已是有了彻彻底底的变化,亲身经历了血与火的战场后他们已经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惨烈搏杀中他们无疑成熟了许多,一举一动都是极度的简单明了,不会消耗多余的一丝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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