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把所有人分成了几组,一排排地下水,将河底的淤泥铲出来,抛在河道的两边。第一组的人铲完一定距离之后就上岸休息,再由第二组下水继续往前铲。实在是太巧了,最后一组下水之后铲了几乎相同的距离,正好将长长的淤泥航道从头到尾铲了一遍。这之后各组从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自己所清理到的位置往回走,走回到自己开始的地方,再从头开始清理。就这样只清理三遍之后,这段长长的河道中的淤泥就基本上被清理干净了。
在他们清理的过程中,宋慈安排了船一直跟在正在做着清理的那组人的后面,以防有人由于劳累和疾病而晕倒。这些贫苦的老百姓由于长期缺盐,有着各种各样的疾病,本来就很容易晕倒,如果再加上劳累,就更加可能会支持不住了。
在清淤的过程中,宋慈还安排了两组人专门负责拔出河道中的礁石。宋慈脱下了外衣,亲自下水带领着其中的一组。在宋慈下水之前,陈恒走过来阻止宋慈。
“大人,有这么多人呢,您就不必下水了吧!”
“这件事情是我发起的,大家无偿地来帮官府做事,我怎么可以怕脏怕累而站在岸上袖手旁观呢?”
“大人,那我也下水吧?”
“不!你继续带人在汀江两岸巡逻,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做好了!”
宋慈说完便下了水。此时禇瑛在岸上站在一片衣服的旁边,看着下水的宋慈,她现在正看着大家的衣服。所有人下水之前都脱掉了外衣,禇瑛则主动过去把他们的衣服拿到一片空地上叠好。那些老百姓看到禇瑛都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衣服交给她之后就赶快转过身去。禇瑛把衣服叠好之后,每组人的衣服都摆成一排,以免混淆。
汀江里面的淤泥比宋慈原先预想得要少得多,礁石也并不像周长松他们所说的那样与底下的河床是连在一起的,使劲地晃动几下之后,礁石都会变得松动起来。经过大家的努力之后,这一长段汀江河道里的淤泥和礁石都被清理干净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
“果然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在回去的路上,宋慈这样想着。他原计划是要好几天才能将这河道清理干净的,没想到只用了一整天时间就把事情给做完了。当然,他也明白,这是因为来的人多,大家又都想着是为自己而干,才会如此地神速。如果招募工人来干,很可能效率还不会这么高。
“为什么清理河道的时候,那些盗匪一个也没有出现过呢?”宋慈对陈恒说道。
“我也是非常奇怪,弟兄们都没有见到有一个盗匪出现。”陈恒说道。
原来宋慈交给陈恒的任务,就是保护清理航道的人的安全,而且要将那些出现的盗匪都抓捕起来。但忙活了一整天,却连一个盗匪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宋慈等人往县衙回,才走到了一半的路程,便碰到有一个衙役从对面县衙的方向朝自己跑了过来。宋慈马上感觉到一定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大人,有好多位员外正在县衙之中等待着您!”那衙役跑到宋慈跟前说道。
“果然如此!”宋慈心想,“他们又想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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