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发

叮嘱儿子千万小心之后，我让他趁没人注意从后门离开，自己则来到了情报局里面，让小赵把局里现有的成员召集在一起，大约二十来人，小赵说还有十几人是外出做任务了。我点点头，走到他们的前面，双手一抱拳：“诸位，我的身份相信大家已经都知道了，我本来来到北平是秘密行动的，没想到咱们情报局里有了内鬼。”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下，目光从面前这群人脸上扫过，他们有的展现出惊讶的神情，有的则体现了些许羞愧，我继续说道：“现在日本人已经知道我的到来，还和我碰过面了。不过好消息是内鬼被我亲手击毙了，接下来这一个月，是我们中华民族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我们会让日本人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离开中国，他们已经无力回天，如果他们还认不清形势，我们会帮助他们认清，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喝到：“听明白了。”

我又简单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让他们继续去工作了，这也算是我正式在情报局里亮相。至于这些人里面，是否还有为日本人卖命的间谍存在，我目前无从判断，只能静观其变。

接下来开始阅读这几天收集来的情报，还真有点费劲，这时使用的文字还是繁体字，而且是竖排版，让我的阅读效率大打折扣，正当我和这些文字纠缠不清的时候，小赵又跑进来，说叶玉良来了。

我眉头皱了起来，和叶玉良本来约定是中午在附近的东来顺饭庄吃饭的时候“偶遇”，现在才不到上午十点，什么事情能让他不顾暴露的风险，直接来这里找我？

我赶紧叫他进来，叶玉良给我印象中一直是很文静的样子，昨晚他失态过一次，不过和他现在紧张的神情比，昨天就算没事人一个了：“洪科长，出大事了，冯运雄带着很多学生去找日本人算帐去了，他带了枪，我担心会发生流血事件。”

我本还想让他坐下，听到这话顾不上这些了：“他们去了哪里？”

“说是西苑有一处日本兵营。”

“走了多久？带了多少学生？”

“大半个小时了吧，几百人是有的。”

我不再犹豫，先安排人去通知治安军这个情况，然后招呼局里的同仁，分别坐上车子，朝着西苑军营而去。

我这辆车还是小赵开车，我让叶玉良一起乘坐，给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一早，我们准备给刘小康举办个告别仪式，本来只是抗团小范围的，结果冯运雄看到小康的惨状就红了眼，他抱着小康的尸首，到校门口大声疾呼，痛斥日本人的罪行，越来越多的学生也都被他感染，最后他振臂一呼，就带着大家奔西苑了。”

我没有责怪他为什么没有阻拦，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谁在都很难控制住局面，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两件事，第一是日本人会不会冲学生们开枪，第二是日本人会不会借机闹出其他事端。

开到西苑附近的时候，车子走不动了，我隔着车窗向外一看，顿时惊呆了，这哪里是几百人，简直是成千上万的人都集合在这里了。我立刻开门下车，四处张望着，小赵也挤进人群，很快又挤出来，焦急地说：“大多是沿途的老百姓，一听说这个情况，都跟着来了。”

“治安军怎么还没到？”我打量一番周围，心中也是焦躁不已。这日军军营应该是临时搭建的，四周仅仅使用了一圈铁丝网当作隔离，眼看着最前面的人流已经离铁丝网不远了。而铁丝网后面，有几排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正立在那里。

“帮我一起挤进去。”我不能在外面傻等，小赵在前面开路，不停地喊着：“请让一让，我们是政府的人。”我和叶玉良紧随其后。

没走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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