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徐公之谢。”霍嬗摆了摆手。
一月之前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的霍嬗还真不了解这个事情。
就算是张安世、金日磾等人来看他的时候,也没有提起过这位东郡都尉的去留之事。毕竟在他们看来,霍嬗中毒一事和徐家也有一定的关系,一个小小仇敌的去职并没有什么影响。
对于天子为什么会这样做,霍嬗倒是猜到了一二。天子这是在帮他撒气呢,蓬莱案已经由中尉交到了廷尉的手里。结果又快两个月过去了,廷尉衙门也是近乎没有进展。
临朐县尉郭邑以及齐王少府属官薛周相继畏罪自杀,线索就断在了他们两人身上。这样的一桩无头公案,王温舒和赵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偏偏是剩下的涉事之人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处置。
齐王刘闳,天子之爱子,宝爱程度甚至还要高于太子。大将军卫青,重臣、大将,国之柱石,天子也不可能轻动。这两个人除了天子以外,再无人可以措置。偏偏天子对此事还不表态,只是让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天子不表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纵然相信齐王和大将军与此事无关,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天子口含天宪不假,但是也不能罔顾事实。目前的证据就是指向齐王和大将军两人,他也没办法处置此案背后真正的幕后凶手。就算是明知道是那帮旧勋贵或者朝中的某位大臣为之,但也确定不了究竟是谁下的手。总不能随便挑一个就处置了,那也太随便了一点。
所以案子结不了,天子也可以迁怒嘛。徐安、魏亭、郭邑、薛周等人的亲属就跟着倒了霉。
想明白了这个,霍嬗就道:“徐公若是不急,还是暂且在长安住下。探访故旧之事还是暂缓,蓬莱一案一日不结案,徐氏的未来前途就依旧不明。你的那些故旧也不会冒着触怒天子的风险帮你讲话的。”
“小人明白,只是仍有些不甘心而已。自先父有罪,松滋侯国废除以后,徐氏一族无时不刻不想着复家。小人这几年刚刚有了些成就,就又失去了希望。”徐贲垂头丧气地道。
对于一个曾经封侯的家族而言,恢复往昔的荣耀有多么重要可想而知。尤其是这还牵扯到子孙未来的前途和祖宗的荣辱,那就更是一个家族不可回避的大事。
在霍嬗上一次的接触中,就觉得徐贲此人颇有才干。这种人往往也更不甘于平庸。
“徐公的这种心思,嬗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此时正在陛下的气头上,事情绝无转机的可能。一两个月内,蓬莱一案必有结果,到时候徐公就可以尽情施为了。嬗也不会让徐公在长安白白等候下去,近日颇有些不明之事,还要向徐公咨询。”霍嬗道。
“多谢君侯指点。君侯的不明之事,小人必定据实已告。”徐贲立即表态道。
什么故旧还能比得上冠军侯的大粗腿,若是把眼前这位皇帝宠臣伺候好了,一句美言就能顶徐家所有的故旧一齐上书。这点轻重,徐贲还是能分清楚地。
霍嬗的目的倒也简单,徐贲久在地方任职,松滋侯国当年又以善于种田,发展地方经济闻名于贵族圈子里。这样的一个出身,这样的一个身份,徐贲对于地方经济、田亩等事肯定是十分了解的。向他了解一下基层的整个实际,有助于他完善回程一路上的笔记。
而且这个徐贲的才干还是不错的,就当给霍氏先发展一个外围成员也好。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天子将他免职之后,算是把此事给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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