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那姓凌的是新任苏知县的师爷,这苏知县会不会包庇呢?
王举人思虑一番,又转道去了主簿衙。
他对衙门熟门熟路,轻易就找到了廉主簿,也不用人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
廉清风正在房中与吏房司吏施大员、户房司吏章士吉等人商量事情。
见王举人怒气冲冲进来,赶忙招呼道:“王公子,真是稀客呀。”
王举人心中正窝着火,随意寒暄了两句,便直接阐明来意,将事情掐头去尾的一说,问道:“那位凌师爷将我殴打一顿,不知按律该怎么判处?”
廉清风捏着胡须想了一下,才道:“按照《大明律,若是将人殴伤,笞三十;若是没有受伤,笞二十。王公子受伤没有?”
王举人忙道:“当然受伤了,我身上正疼痛难忍。”
廉清风对着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头脸上干干净净的,又道:“按照《大明律,身上出现青瘀赤肿才算受伤,可王公子……莫非伤患是在他处,那还需要脱衣验看一番。”
“什么?还要脱衣验看?那太有辱斯文了。”王举人连连摆手,“我身上没有青瘀赤肿,我受的是内伤。”
廉清风摊手道:“那这就不好判了,具体还要看医士诊断结果。不过嘛……”
“不过什么?”
廉清风笑而不语,旁边的施大员见机说道:“凌师爷可是苏知县的左膀右臂,须臾不得离身。岂会为了你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自损心腹。”
王举人一听大怒:“岂有此理。天日昭昭,那苏知县敢公然徇私?”
章士吉又笑着说道:“这也不算徇私。王公子身上又没有直接伤痕,至于医士诊断,呵呵,人家医士也不傻,又岂会为了你而得罪苏知县。所以这个事情嘛,只需说你二人互殴,自然不了了之。”
王举人不甘心道:“那……那就没有办法了?”
廉清风与施大员、章士吉对视一眼,叹息道:“就凭这种殴斗小案,是动不了那凌师爷分毫的。除非……”
“除非什么?”
廉清风又不说了。施大员又代他说:“除非闹出一件大案,让那苏知县不敢包庇。”
“怎么闹?我总不能诬他杀人吧?”王举人道。
章士吉帮他出主意道:“诬陷肯定是不成的。不过咱们青阳县正好有一件大案,王公子不记得了白蛇岭的事吗?”
“白蛇岭?”王举人困惑道,“这白蛇岭的事情与那凌师爷有什么干系?”
章士吉嘿嘿一笑:“只要白蛇岭的事情一闹大,苏知县必然焦头烂额,自然也就没有精力包庇凌师爷了。到那时,王公子再以此事为条件,换取苏知县处置了凌师爷,还不是易如反掌。”
王举人低头沉思片刻,又想到柳沁儿和那姓凌的亲密无间的姿态,一咬牙,狠狠道:“那就这么办。”
廉清风、施大员、章士吉三人相视而笑。他们原本就在商量怎么给苏知县下绊子,如今瞌睡遇到枕头,怎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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