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蒙不由得笑了笑,一口粥都噗了出来。
柳沁儿连忙帮他抚背,又暗暗观察了他的表情,好像……不怎么生气的样子。
凌蒙擦了擦嘴道:“好了,粥也吃完了,真的来不及了。”
柳沁儿没有再留,将他送到门口,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冠。
两人亲密相对,很有点夫妻的感觉。
凌蒙甩了甩头,暗骂一声自己想多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月之地!
花钱买笑的地方,谈感情就扯淡了。
想到这里,凌蒙忽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也不知道陈玮付过钱没有。
再一看柳沁儿,俏生生地向他福了一礼,恭送他出门,并没有伸手要钱的意思。
凌蒙迟疑了一下,以防万一,还是再付一次钱吧。
双手在袖子里搜了一下,身上没带钱,只有腰上挂着一块双鱼玉佩。
这玉佩还是当初分赃的时候分到的。
凌蒙尴尬了,只好将那块玉佩摘下,递给柳沁儿,说道:“出门出的急,身上也没带银子。这玉佩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你先收下,若是不够,我再差人送来。”
柳沁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接过了玉佩,柔声道:“凌公子慢走。”
凌蒙也对她拱手告辞,出了门,一个老婆子打着灯笼等在外面,凌蒙跟着老婆子离去不提。
柳沁儿关上房门,手中捏着那双鱼玉佩,怔怔地出了会儿神。
小丫鬟蹦跳着在旁边表功:“小姐,我刚才说的还好吧,没有说错话吧。”
柳沁儿点了点头,笑道:“说得很好。”
小丫鬟又歪着头奇怪道:“那凌公子还会再来吗?”
柳沁儿自信一笑:“会的。”
小丫鬟又道:“那这样就能把王举人引来吗?”
柳沁儿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才道:“男人,只有失去了才会珍惜。他……一定会来的。”
小丫鬟嘟囔道:“那王举人明明是个负心汉,有什么好的?小姐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
柳沁儿面色一冷,训斥道:“不许说王郎的坏话。他不是那种人,他只是被那小狐狸精勾引了,一时失了心智。”
……
与此同时,沁芳馆后院的一座绣楼上,王举人脸色深沉地凭栏而立。
他的目光一直对着下面柳沁儿的绣房,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姓凌的奸徒从房中出来,柳沁儿还为他抚衣整冠。
两人一看就奸情炽热。
这对狗男女!
王举人心中都在滴血,只要一想到那姓凌的在房中过了一夜,想到两人昨夜各种颠鸾倒凤,他心里就止不住地发狂。
原本柳沁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妓子罢了,他玩了几年早就腻了,本应该不在意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柳沁儿拒绝了他的好意,执意要陪那个姓凌的,他心中就忍不住一股妒意喷薄而出。
或许是因为与那姓凌的有仇,王举人怎么都放不下,在云芳房中连灌了许多酒,借着醉意,去柳沁儿那里大闹了一场。
结果居然是自己被打了一顿,身上现在还痛着呢。
王举人恨意难消,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想自己堂堂一个举人,在青阳县一向是横着走的,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见到自己没有不恭恭敬敬的。
现在竟被一个落魄文人给欺负了。
嗯,听说那姓凌的只是一个秀才出身,显然是无才落魄,科举无望,才会委身去做师爷那种没前途的职业。
士林中人一贯是以学历高低来划分等级的,在王举人看来,姓凌的一个小小的秀才,殴打他堂堂一个举人,这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王举人在绣楼上徘徊许久,一跺脚,决定一定要找回场子,怎么都得将那姓凌的收拾一番。
否则的话,自己被一个秀才欺负了,那还不得成为士林中的笑柄。
天亮之后,王举人便离开沁芳馆,来到青阳县衙,打算去击鼓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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