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凌蒙目前的处境非常微妙,徐能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他。但凡他表现出半点异动,就有可能被一刀宰了。
所以,他实在不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去冒险。
至于这张纸条,凌蒙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入口中,毁尸灭迹。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时间非常紧迫,徐能从苏夫人那里回来之后,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只能暂时抛掉杂念,投入工作。
船只重新起航,越来越远离航道,将近午时,在一处浅滩附近停泊。
徐能从船尾处放了一只舢板下去,就是那种几块木板拼成的小船。
杨辣嘴和赵一刀坐着舢板登岸,去附近的市镇购买柴薪、膏油等引火物。
凌蒙负责将重要的文书、器物分类出来,与金银等物装了两个大箱子。
至于剩下的绸缎、字画、文房用具,实在带不走,只好全部丢弃。
徐能又与范剥皮两人将那两只大箱子用舢板运上岸,只等柴薪、膏油买回来,就可以放火烧船。
天色昏黑之时,杨辣嘴、赵一刀还是不见回来,徐能和范剥皮也同样不见踪影。
而此时,船上只剩下凌蒙、苏夫人,还有沈胡子。
夜里又刮起了风,凌蒙站在船头眺望,岸上看不见灯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同时又有点期待。
这……也许是一个逃走的机会。
只是,凌蒙用余光瞥了眼船舷上的沈胡子。
这个哑巴总是无处不在,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凌蒙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试图逃走的想法。
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岸上还是没有人回来,这下就连沈胡子都有点坐立不安了。
凌蒙心里甚至猜测,会不会是他们几个为了争夺那两箱金银而发生了火拼。
理论上,这是极有可能的,强盗之间有个狗屁的信义!
就在这时,只听沈胡子“啊啊”的叫了两声,就见远处的水中出现了一点灯光。
灯光越来越近,过了大半刻钟,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艘舢板回来了。
舢板上插着一支火把,一个人在那拼命地划桨。
不一会儿,舢板靠帮,范剥皮的声音在下面喊道:“沈胡子,快下来,徐老大受伤了。”
沈胡子从船舷上看下去,又“啊啊”的叫了两声,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范剥皮又喊道:“有一伙村民想抢咱们的银子,不过被我们赶跑了。他奶奶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徐老大受了伤,动不了。”范剥皮焦急地说道,“你快下来,我们去把徐老大和那两箱银子搬回来。”
沈胡子脸上也显出了焦急之色,想要下去,又回头看了凌蒙一眼,踌躇不定。
他朝着下面再次“啊啊”了几声。
范剥皮居然听懂了,大咧咧地说道:“没事的,他们在船上又跑不掉。”
沈胡子想想也是,便踩着绳梯爬了下去。
下面传来一阵划水声,舢板又急飕飕地离去。
好了,现在船上只剩下两个人了。
如果凌蒙会驾船的话,肯定立马将船开走。
然而,他不会呀。
而且这么大的船,一个人也玩不转。
凌蒙只能独立船头,望水兴叹。
“凌相公。”背后响起女人软绵绵的嗓音。
凌蒙深吸一口气,这位苏夫人……真是躲都躲不掉啊。
“你……你能帮帮我吗?”女人的声音怯怯的。
嗯,又变回小鹌鹑了。
凌蒙失笑一声,转过身来。
苏夫人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俏生生地立在那,娇俏可怜,让人忍不住产生一股保护欲。
凌蒙就那么看着她,神色淡然,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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