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迎春花又开了,小舍的伤病彻底好了,脑后的人字疤痕让头发遮挡着,浑身精神头足着。
鞑靼的太师阿鲁台,在塞外休养生息,财物日富,而其背叛之心也萌发了。
金幼孜道:“起初,阿鲁台被瓦剌马哈木收拾的狼狈,处境也困难,于是,率其妻孥部落南奔,在塞外苟延残喘。并向明朝示好称臣,派信使进贡。成祖收了他的贡品,也封了他为和宁王,乖乖的与母亲及夫人安居在漠北一带。”
小舍摇着头:“放虎归山,总有一患,他就是大明的死敌,应该把他收到北京来。”
“怎么不是,现在养肥了,敢于对朝廷使者恣慢侮辱,或强行拘留。而来进贡的使者来来往往也敢沿路抢劫。”
“皇上会不会第三次亲征。”
“这几天会决定,关键是户部尚书夏原吉、礼部尚书吕震、兵部尚书方宾、刑部尚书吴中等商议,几人都认为不宜出兵,皇上正召他们商议呢?”
“夏元吉他们怎么啦,上次就提议不打,皇上已经怒了,这回若再阻挡,会不会吃苦头?”小舍有些担忧,夏元吉是他最敬佩的人之一。
“你那老朋友认为,连年出师劳而无功,军马储蓄已经不多,加上灾害不断,修建皇宫,郑和多次下西洋,内外俱疲。再加上皇上龙体欠安,需要调养。若是出征,可以派其它大将担纲。”
“说得也不是没一点道理,我看自从三殿烧毁,皇上上朝也少了,而且咳嗽也多了,打仗可是力气活。”
小舍放心不下,这日听隔壁户部的李侍郎说:“皇上钦派夏元吉去开平准备储粮了。”
两话还没说几句,夏尚书回来了,还没进户部,锦衣卫都指挥使赛哈智亲自带人来,把他绑上了马车。
小舍胸腔里一阵反胃,看着眉毛也花白了的赛哈智,一脸严肃,下令时紧张的蒙古语都出来了,反而是夏元吉一脸轻松,像去宫里赴宴的,对李侍郎道:“把军粮的库存再核一下,特别是弓箭。”
小舍知道凶多吉少,还是小声的问王力:“这是怎么啦?”
“具体我也不知道,方宾,吕震和吴中全逮捕了。”
小舍看着夏元吉远去的马车,腿一软坐在了吏部高高的门槛上。
第二日小旗说:“不好了,皇上要斩夏元吉四个,方宾已吓得悬梁自杀了。”
小舍一听急忙怂恿杨荣和金幼孜去劝皇上,毕竟两人刚赐文渊阁大学士,杨荣还是首辅,皇上亲征必须用得着他们。
杨荣谋而能断,老成持重,会察言观色,他用眼睛瞄了一下金幼孜,不言语。
金幼孜比较智慧在:“都说夏元吉一贯忠诚,没有私心,也许是装的,不如”
“不如怎样?”杨荣把头湊进些。
“我们去启奏皇上抄夏元吉的家!”
小舍吓了一跳:“金大人,夏元吉家我去过,除了门口檐子上挂着别人送的鱼肉,家里没什么么。”
金幼孜袖子一甩,拉着杨荣直往午门去。
小舍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背影,朝地下吐了口唾沫:“什么东西?平时在人前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刻都露了原形,还落井下石。”
一直到了“放衙“时候,两人也没信息。
小舍拉着脸回家,如意道:“相公今天去工地搬砖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喜儿捧着洗脸桶上来:“是不是中午喜儿做的菜不好,月月肚子也疼着呢。”
“月月人呢?”
“今天说肚子不舒服,下午学堂也没去!”
“嗨,月月进国子监的事我又忘了找金纯。”
如意道:“你也该死,我带月月来北京,一半是为了进国子监的事,你一拖再拖,一开春就晚了。人家隔壁四品官的儿子,都报好了,月月已经说了几遍了。”
小舍急忙站起身来,掉头就出了大门,还没到长椿街,喜儿便追了上来:“大人,把春饼吃了,下午刚做的。”
中午的饭菜有点变味,小舍没吃几口,现在确实也饿了,问小店要了些水,就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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