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珍视过的东西,其实是我梦寐以求。”莫青衫将头倚在何春夏肩上,俩人坐在屋顶上看月亮。何春夏“啊”了一声,有点不高兴,“叶师管我管的可严了,每月零用钱就发那么一点,我好不容易买些喜欢的衣服和小玩意都舍不得穿舍不得用的,是个好东西我都宝贝,怎么,你还惦记着我都不要的破烂玩意啊?”
莫青衫叹口气,“我说的是叶伯伯和白姨。”何春夏没听明白,又“啊”了一声,莫青衫噘嘴牵过她的手,小小用力掐她,“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叶伯伯是爸爸,白姨是妈妈,那时候王妈和娟儿还没来,我俩就是亲姐妹。山河未定,风雨飘摇,所有人的日子都过的苦,叶伯伯基本不在家,白姨一个人拉扯我们两个大。那年头,有钱都买不到粮食,白姨不会武功又不敢露富,我俩就拿着小木剑说要保护她。”莫青衫目光飘摇,好似看见那两个以树枝为剑,昂首挺胸的小女童,“真怀念那时候。”
“有什么可怀念的,那时候吃都吃不饱,我天天盼着叶师带糖人回来。”想起那日与张舟粥分食的糖狐狸,“现在我都吃不了那玩意了,太甜,腻。”
一个清脆女声从院里传来,“好呀!你俩说悄悄话不带我!”王娟儿将捧着的大布包放下,站在院里叉腰,“我还寻思着要到春天了,让我妈给你们俩做了两件衣裳,哼!白瞎我这好心!你们俩位大剑主轻功高,快来人把我给弄上去!”
何春夏指指搭在一边的梯子,“衫衫今儿个受伤,爬上来的。”
王娟儿上来,分开两人坐到中间,“聊什么呢,我听了几句,这是在忆苦思甜?”
“衫衫在怀念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多惨啊,我就不喜欢,现在多好。”何春夏搂过王娟儿。
“比惨大会?那我可最惨了,我一个丫鬟命,我妈伺候白姨,我将来伺候你。”王娟儿吐吐舌头,何春夏假装唾她,“你伺候我?伺候你的如意郎君去。”
“谁呀?”莫青衫精神一振,“是师姐那个还是比武那个?师姐那个天天跟在春夏后面,肯定是比武那个,他话不多啊,看着苦大仇深的,还和余丹凤有仇,余丹凤还放话说要”莫青衫想了想,讥讽余丹凤的声音有些耳熟,恍然大悟,“今儿个,那话是你说的,他站出来,哎呦,还有情有义。”
王娟儿声音小了些,“他挺好的。”其余俩人嘘的她脸红,岔开话题问莫青衫,“今儿个圣上还对你特别好呢,又是让你赢又是赠剑主名号的。圣上,这是对你有心意?”
莫青衫微微蹙眉,圣上并未多言语,只是嘱咐自己好好养伤,邀自己过几日到宫中去赏桃花,至于心意开口,“我一介民女,不敢高攀。那怕有心意又如何,要我入宫,去给后宫里那些官宦之家出身的文艳艳文兰兰们欺负?我决计不肯。”说完突然小小得意起来,“我现在可是秋水剑主,当然要仗剑江湖天下游,明儿个,我请家里人都去沉香楼听戏。”
“你不是不喜欢戏吗?还说一辈子不上台。”王娟儿好奇。
“哼,如今我自己过自己的生死,想听戏就听戏,想唱戏就唱戏,谁也管不着我。”莫青衫抿抿嘴,浅浅笑声,“我可不像你,读过那么多的书,之前我所有的生活只有戏和剑,现在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却也想不到别的什么。”
王娟儿有些落寞,“书读的多有什么用,又不能像你们一样,我还是得听我妈的。”
又聊了几句,又有个声音在院里响起,“师姐,师姐。”张舟粥看见屋顶三人,也要上来,王娟儿开口打趣他,“咱们这是姑娘间说悄悄话,你一个大男人来凑什么热闹。”
张舟粥嘿嘿笑声,一跃跳上屋顶,三位姑娘闻见一股恶臭,皆捂了口鼻,何春夏伸出只手来,示意他站在原地,“傻师弟哎,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吗”
张舟粥挠挠头,尴尬笑笑,“差不多,师姐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王娟儿本有意调侃,可气味实在难闻,调笑到嘴边不能出口,立刻扶了莫青衫下去,“你们聊你们聊。”
张舟粥开始宽衣解带,何春夏起身拉开距离摆手,“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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