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我父亲是极为温柔和善的人,他是个玉匠,没读过什么书,他教我做人应该做君子,温润如玉。”姜凡下车,攥紧了拳头,直直对着狄涛,“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啊,大人口中的一个平民,也在这个世上很努力的活着,这样的人,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了,只因为他是一介平民,哈哈哈哈,大人。”姜凡强忍住泪,“这样的人,是我的父亲。”
王娟儿和何春夏不忍再听,却只能无话可说。叶殊下车来,“不要在这里聊这些话。”看一眼杜观山,“小杜,晚上的局,带这小子一起去吧。事情也聊聊清楚。”
杜观山犹豫不决,不肯答应,叶殊“嗯?”了一声。
“我怕他动手,到时候余丹凤要是弄他,我不好拦着,更不好向您交代。”
“这事跟我家没关系,跟你也不要有关系,你把人带到,仁至义尽。”叶殊开口,杜观山应了。姜凡拜了叶殊,“多谢叶师...叶先生。”
回驸马府。
路上,狄涛把何春夏拉到一边。
“刚刚叶师在,有些话不便讲,小云路上被高手狙击,受了很重的伤,今早刚醒。小云说何壮壮年后就要参加会试,这事别告诉他,你先不要回家,待会去北镇抚司看看你哥。”
何春夏咬咬嘴唇,点点头。狄涛看她垂头丧气,不像刚进城门时的活泼,重新找个话题,“怎么张舟粥成了你师弟,这小子,看目前的局势,怕是不能活了。”何春夏更难过了。
“这二傻子,其实他,除了憨憨一点以外,是个很好的人。”何春夏摸了摸左手心愈合不久的伤疤,想起张舟粥替她挡剑。“对了,二十四长生图。二傻子可不能死!”立刻要上马去北镇抚司,被狄涛拦了,“秘密,秘密,你这一去,叶师那边我肯定说漏嘴,待会我俩一起走。”
驸马府七进七出大宅,大门紧闭,门外一人一剑一箱,丹凤细眼。
余丹凤。
众人下车,余丹凤直直走上前,冲叶殊开口。
“在下余丹凤,等候叶剑主多时。京城的俩位剑主,司马玦和莫老爷子,都给了我点真东西,年轻一辈的人,比剑,没有赢过我的。大家都说你的剑高深莫测,今天想见一见,黄金千两,求你一剑。”余丹凤袖口绣着牡丹,昂首挺胸,抱拳在胸点了点,当做作揖,一脚把身边的箱子踢开,满箱金黄。
姜凡听他自报家门,立刻从车上腾起,杜观山见他要拔剑,一个瞬步近身一掌劈晕,架住双臂提起,拖至车内。余丹凤饶有兴致看着,不知缘由也懒得问,自顾自拔剑,“叶剑主请吧。”
“滚。”
叶殊推开大门,领着众人就要往里走,余丹凤上前拦住,“敬你是前辈,别给脸不要脸。”
松白翻个白眼,搂着莫青衫进门。
“我今天不高兴,手重点。”
莫青衫在松白耳边悄悄说话,“我想看。”在门后停步,回头。
狄涛也不避讳,直接开口,“小王爷,年轻一辈无敌手,这话实话说你真不配讲,光我锦衣卫里的高手,不想让着你的。”掰着手指头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根本数不过来好吗。”
余丹凤也不恼,不理狄涛,昂首挺胸,不再作揖,“请赐教。”
叶殊去取了戒尺来,余丹凤这次瞪圆了眼,歪头冷笑一声,“看不起我?”
“打你,不用剑。”
叶殊背手而立,戒尺竟放在身后。
余丹凤气的面红耳赤,持剑在身前,长舒几口气,神色恢复如常。
刺!
“啪!”
后发先至,戒尺结结实实抽个耳光,余丹凤脸上多出一块红印。
戒尺停在余丹凤鼻尖一尺。
进步再刺。
“啪!”
退。
“啪!”
余丹凤嘴角渗血。他咧开嘴,露出两排红红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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