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场面（下） (2-1)

方巍此时有点莫名奇妙，这古代人打仗都这么能磨叽吗？你一句我一句，搞得跟唱戏一样。

“拜托，现在在打仗好不，会死人的那种”方巍一阵暗自腹诽。

“呜～呜～”

没等方巍再次吐槽，中军方向传来嘹亮的军号声，整个军队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方巍也是其中一员，不过由于红夷大炮实在太过沉重，他们的速度要慢上不少，很快就落在了所有人的后面。

“咚～咚～咚”

军号声截然停止，却又响起了擂鼓声，结实的鼓锤击打在牛皮鼓面上发出的声音能在空旷的平原上传出十里远。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突然从闯军阵中响起，只见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青壮被驱赶到阵前。他们大多数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平民百姓，在闯军的威逼利诱之下才愿意加入李自成的队伍。这些人终究是炮灰的存在，他们的意义就是消耗敌人的守城器具。

随着中军大营鼓声大噪，所有饥兵如同潮水般地朝凤翔城涌去。

“杀啊，兄弟们，李将军说了，第一个攻上城墙的赏黄金百两，取敌将首级者赏千金，冲啊，荣华富贵就在前面了。”一个小首领模样的汉子大声喊道。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放肆，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黑面将军喝到。

“弓箭手准备”城楼上响起一片命令声。

“放～”

顿时一片羽箭划破空气的“咻～咻”声响彻不绝。紧随而至是一枚枚浑身泛着寒光的铁箭。

“啊～”城下惨叫声响成一片，有的人被一箭射中胸口，有的人被射中四肢。被射中胸口的还好，躺在地上挣扎一番很快就不再动弹了，而被射中四肢的则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惨叫。

很多后排的饥兵被阵阵惨叫声吓丢了魂儿，连滚带爬地向后方溃败。很多人连兵器都丢掉了，只为跑得更快一点。

奈何守城的明军也不是一群酒囊饭袋，一只只利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朝正在溃逃的饥兵射去。

“后退者，死”

只见有数十铁骑从中军方向飞奔而来，在高声呼喊的同时还连翻砍杀了好几个正在溃逃的饥兵。

眼前的一幕让那些还没有退下来的饥兵暗呼侥幸，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处境让他们的心里很是惶恐。

“哈哈，老八，我这刀好久没见血了，要不我们把这些没卵子的家伙都给军法处置了吧。”一个满脸胡子的独眼大汉说到。

“三哥，万万不可啊，你忘记大哥的交代啦？这些饥民是万万杀不得的，杀几个威慑一番就可，否则一着不慎就会激起兵变。”独眼大汉身旁的粗黑汉子回答道。

“哼，老八，你就是太心慈了，今天要不是你，我非得让这些家伙知道我的厉害。”独眼大汉仿佛想起了什么妥协道。

仿佛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独眼大汉带着数十铁骑不断驱赶着饥民继续朝凤翔城涌去，其中敢于反抗的人全都被无情地削去了首级。

方巍此时有点傻眼，虽然他处在整个军队的最后方，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感受古代战争的残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临死前绝望的哭喊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方巍未曾感受过的。他俯下身摸了摸红夷大炮粗大的炮管仿佛明白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

太阳公公仿佛也不忍让如此残酷的战争继续进行下去了，早早的就消失在天空的尽头，让这天地间陷入一片漆黑。

闯军这边在天黑之前也已鸣金收兵，一方面是为了清点伤亡，休养生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时代很多人由于营养不良患有严重的夜盲症，到了晚上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

凤翔城楼此时点满了火把，把附近的战场映得通红，配合白天闯军进攻留下的尸体显的异常恐怖。

随着“吱呀”一身，城门被缓缓放下，数十个民夫在一队明军的护送下从城门里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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