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严:嗯,今年北方中原冀鲁豫三省,比之两江,旱灾就不用说了,蝗灾灾情更加严重几分;很多府县,几乎被蝗虫吃成一片白地,颗粒无收。林凤祥、李开芳部,都被蝗虫逼得,屡次冒险进入山西打草谷了。所以,我大清朝庭,眼下着急上火的,只顾得了京畿周边了;四九城又是风声鹤唳、一夕数惊、草木皆兵了;对其他地方,关注得就不是很多。嗯,上面那位,现在,犟呐还是那么犟,倔吧还是那么倔,牛脾气呢还是那个牛脾气;但貌似,年岁渐长,好像没原来那么急躁了;不会一时不等地,隔不上几天,就下旨斥责了。所以,家兄是希望早一点把署理这个帽子摘掉而已,倒没有原先那么急切。也是认为,一步一个脚印,还是比较好,不会出现反复。曾国藩的湘军,以前就是心急了,顾头不顾腚的;要是像幼鸣这般用兵,步步为营的话;咸丰四年秋,当时,曾国藩之湘军,只要稳稳守住湖北广济县今武穴田家镇;同时抓紧时间稳定后方,不要贸然挥军突进,不留后手地猛扑九江、湖口。至少,太平军石达开就没有机会,反败为胜,顺势复夺湖北的。嗯,那样的话,局于江西一隅的太平军,两面受压,战场态势会非常被动。只要今年卫国军一进江西,或许,就能把太平军主力全部拿下了;说不定,运气再好点,连洪秀全都能有机会给逮着了;再后面,鸟无头不飞;北方几省剿匪战,就变成收官之战了,就轻松多了汕。
杨孟晗:前朝,崇祯皇帝也是急脾气;而且,政策来回摇摆不定,朝令夕改;再加上朝庭一帮不知所谓的东林党,上下其手,眼大心大嘴巴大;汉人国家政权,才一步一步地悲催地走向衰亡的;中华民族的国运,才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到现在,还在坑里,还没爬出来。流寇并不可怕,怕就怕在,祸事已经很大了,还想当然地,以为马上就能扑灭它,一点耐心都没有;就知道喝几杯酒后,慷慨激昂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子严兄,你是知道的,我们从咸丰元年,筹办巡防营开始,就算是着手准备了;这一晃眼,都过去五六年了。若不是动手早,准备得稍微充分些;碰到问题,还有点办法,有些腾挪空间。否则,面对乌泱泱的,动不动就大几十万的长毛发匪,堆都有可能被他们那一帮土匪给堆死了;就是天纵奇才,也是徒唤奈何的。
方子严:现在,好像四九城里的那位,不再动不动就胡乱下旨,催促、训斥各省督抚,和在外领兵的钦差大臣了。这里面,还有个原因;嗯,幼鸣,与你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其实,就是把较为能打的湘军也包括在内,就没有几个人,能够一省一省地,从长毛发匪手中,大片大片地收复失地;能收复几府、几县,都是好大功劳了,都能吹上好一阵子的。如果是有这样事的收复大片失地的,都不用问,必然是你老弟领着卫国军出手了。所以,他仁兄现在也知道了,醒过味来了,不催还好、越催越坏;一旦催急了,人家各地督抚,就请卫国军帮忙了;嗯,卫国军的势力,必然会随之越发做大,四处蔓延了。哈哈,四九城里的那位,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我的江宁大才子唉;他这架子吧,不端着不是,端着也不是。从他的角度想想,也真心挺不容易的呀,小命也真苦啊,一想到你,嘴里就是赛过吃黄连呐。
嗯,在江东学派这个圈子里,睁眼看世界的新一代人,对长白山人,有点越来越不当数了啊;言语间,早就没那份,长白山人规定的、必须的,对主子们该有的那份恭敬了。
杨孟晗:子严兄,你这主政上海海关,也有好几个月了;干了这一阵子后,现在有何感想,有什么体会?
方子严:嗯哼,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目的。嗯哼,你知道吗?上海海关管辖的范围,可不是就上海滩这么一块小小的地方;其实是,两江的海边所有临海税卡,都归咱们管的。也就是说,是从苏北的海州最北的小港口板桥铺,一直管到南面的浙江乍浦以北。现在,自从代管浙江、闽海关之后,南面,更是一直可以管到广东的南澳岛的。嗯哼,我大清很可爱,把海关就真当成了海边的税关税卡了;主要收税对象,还真不是主要针对远洋而来的外商。
杨孟晗:难道很多小海关,主要是收出海打鱼的苦哈哈的渔民的“鱼头税”;它本质上,首先是个对内的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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