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五妹:二嫂昨天传话过来,说家翁去一趟大夏不容易,也没那么快能回得来;大伯子、大嫂那边,也不让这么快就走。嗯,估计你二阿哥可能是自己先回来;剩下的人,估计很有可能,要在那边待上个把月,是和大伯子、大嫂她们一船回来过年;嗯,要是那样,应该在腊月初十前后,才从那边启程动身。太早的话,大伯子他们也走不了的。
杨孟晗:也无所谓,其他人,也回不来那么早;尤其是舅舅那边,今年新官刚上任,江西又是刚刚光复,啰嗦事最多了;嗯,舅舅能赶回来过小年,那就不错不错了。
方五妹:我大阿哥那边,从宁波回来也快当;应该过了腊月十五,就会到家;大嫂和孩子们,一起回来。嗯,六弟婚事一些环节,是需要他出面到场的。
这样说来,虽然大家好像把家都安在上海了;可是,一年到头,也都是各自在外面穷忙,在各处任职,平时也不大呆在上海;只有过年过节,事先说好了,才能聚得齐;真正落地了,成了坐地户的,也就是方子严、方子聪和自己的二阿哥。
卫国军这一帮人,可说不好的;那一天司令部一搬家,呼噜呼噜的,就几乎全要搬走的。
老姐姐芸娘坐在杨孟晗一旁,也顺带着搭把手,帮着英丫头哄孩子;看她眼神里,那个热切劲,能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想自己能有个儿子的;嗯哼,跟杨孟晗在一起时,她还挺努力的呐;无奈好几年了,只开花不结果,白瞎了杨孟晗无数的子弹。
杨孟晗:老姐,我记得,老早刘松岩,不是答应过你,要帮你找找家人吗?怎么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老姐姐噗嗤一笑:这怎么能怪人家呢,奴家连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就知道在开封附近;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人家也没头绪啊,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唉。
杨孟晗:嗯,你姓秦总是没错吧?
芸娘:这个当然不会有错,那个时候,我都岁了,记得一些事了。嗯,是开封西边的一个大村庄,好像一条村,全都是姓秦的本家。
杨孟晗:那就是开封西边的某一个秦家庄啰,这不算很难找啊,只要找到这秦家庄,总会有点消息啊?嗯,你们家离开封多远?
芸娘:具体有多远不知道,反正是路上一路要饭,一家人晃晃荡荡的,走了三、四天,才到了开封;嗯,一家人到开封时,也什么都花完了,身无分文......
老姐姐说着说着,眼眶里渐渐就有泪花了;杨孟晗轻轻拍拍芸娘的后背,揽住老姐姐。嗯,那一段逃荒的记忆,可能并不美好;一勾起回忆,都是黑暗的、伤心的,甚至是令人心酸心碎的。
也许,这种灰色的惨痛记忆,死死地印在芸娘岁幼小的心田里;也许,是太绝望了,太伤心了;让她大脑主动宕机了,主动封存了。
也许,被父母卖了,是让她觉得最无助的一件事情。
杨孟晗能够感觉到,她对家人的感觉,原来也是很一般的,恐怕是恨多于爱。
嗯,之前,在江宁时,当时她的经济条件也不错了;她就从未想过,要托人回老家,去寻找什么失散的家人。
只是后来,入了杨家,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才知道,一家人,该怎样相处相依,该这样相亲相爱。而且,年岁与阅历的增长,也许让她慢慢明白了,当时她父母的万般无奈。慢慢的,芸娘姐姐才转了心思,有了和他们相见相认的心思。
嗯,看来,刘松岩大海捞针,不好找,是一个方面;芸娘之前,就不是很热心,也是一方面。嗯哼,这个死结,恐怕只有杨孟晗想点办法,才能解得开。
杨孟晗:老姐,从来没听你说过,家里人的事儿;说说家里人的情况吧,知道的事儿多一点,也许就好找一点。
嗯,之前,芸娘都是说当时太小,蒙查查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家人的情况,基本是矢口不提。趁着今天,老姐姐情绪有点波动;杨孟晗赶紧趁热打铁,捡日子不如撞日子,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掏出点儿干货来。
芸娘叹口气,悠悠地说:呃,不过,我记得,我大哥叫石头,二哥叫二蛋;我父亲,人家都叫他老石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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