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家好心编练的卫国军,本是利国利民,保家卫国之举;可才刚刚有点模样,能在战场上,顶上点事了;他们却又当仇人似的,给盯上了、给恨上了。
又想把长毛干掉,又不想让汉人的武力,有机会壮大;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四九城那帮夯货,想得倒挺美呐!
去年,杨孟晗大功,就未见封赏;今年,看着,又不见动静。嗯,也不是真没有,有还是有的;可是,有的动静,全是贼惦记上杨孟晗,想怎么逮个能勉强上台面的理由,把他给祸祸了汕。
曾经的江宁青年才俊,成了四九城老少爷们心头的,好大一块心病了;上海与大夏的事,也成了一个颇有些禁忌的话题,谁都不能说;大家都把眼闭上,谁都看不见。就是“通五经、贯六艺”、“师夷长技以制夷”等等类似的话题,即使说出来,也就是汉族读书人之间沟通了;旗大爷听到这些话,就像见了鬼似的,立马打住不说,练起闭口禅了。
这种情况,要是搁以前,有一段时间这么冷处理,也许,舆情就能够转换过来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报纸,各处的消息,可就不是旗大爷们,能控制得了的了。从山东救灾到浙江之战,从中原对峙到荆门风云;朝庭的邸报,消息还没有人家申报来得快;更别说人家,对海外风土人情的各种介绍了。
旗人其实也看报纸,只是看完不说;别人说了,他也听不见。当然,江陵旗营被破,全军覆没的消息;在得到证实以后,旗人也是两眼发黑,后背发凉。
更是后来,从宫中传出消息来;说那位,在消息证实确切后,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去老远,当场就晕了;这常年心头郁结,加上又急火攻心的;嗯,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御医都废了好几拨了。
方子严把宁波海关、台北海关的架子,搭起来以后,聘请了外国专家,任命了管理人员后;他自己倒是暂时放手了,竟然跟着杨孟晗,也一船回上海,与舟同归了。嗯,科举考试,他还是要准备几个月的;过完新年,他就要和子聪一起北上,参加明年的春闱。其实,就他来说,已是五品官,参不参加科举,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跟历史上的方子严相反,他反而要坚持一定要参加一下科举;他说,就是找机会试一下自己的成色。
在回沪上的路上,一起坐船,方子严也就逮着个时间,好好跟杨孟晗聊聊天;也顺口把这一段时间来,他自己听到的,从北边传过来的各种风言风语,说给杨孟晗听听。
方子严:幼鸣,向来赏无可赏,都是一个不好的开始;卫国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已经不是江湖神话传说了;哼哼,幼鸣,也许,将来,他们的动作会更粗鲁,吃相会更难看的。
杨孟晗笑笑:费莫.文庆的折子,其实,也代表了大多数旗人,一个共同的态度;不过,他们忘了关键的一点,凭什么让杨家自毁长城呢?难道就凭旗大爷们在四九城茶楼饭市里,说几句风凉话?就凭着犬儒和包衣们,拿儒家所谓的“忠孝大义”来,时不时地吼两嗓子?
方子严:幼鸣,要是朝庭再任命几个各省的提督,各管一摊;使之互相画地为牢,互不统属,相互扯皮;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杨孟晗轻轻一笑:无所谓怎么办,绿营都撤减了,提督也是个空筒子;各省也没有练新军的银子,谁来了都没辙。朝廷也拿不出银子,来办大事;哼哼,江宁旗营,到现在还没补足呐;唔,还不是缺银子闹的。呵呵,除非他们把这些旗大爷,编练成新军;但他们要肯让这些样子货旗大爷,上阵跟长毛拼命才行啊;否则,练出来不用,不还是样子货。
方子严:朝廷最好别这么干,他们一练旗新兵,上战场,很多时候,就是给长毛送装备、送人头;反而搞到后来,让我们的仗,以后还不好打了;嗯,曾立昌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杨孟晗:嗯,再者说了,要是他们不当缩头乌龟了,肯上阵拼命;对所有的中国人来说,都是好事;谁特么的,又会好心地拦着这事呢?嗯,不管是练了不用,还是练了后上前线做“运输大队长”,都是白糟蹋银子;况且,我大清,缺的就是银子;且让他糟蹋去呗,不作不死,早作早死早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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