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济多少有些醒过味来:午桥大人,你是说,这是杨家小三郎,在新式西洋大炮下,发明的新打法;老套路之守城之法,根本顶不住,根本不管用?
袁甲三:应该是的,听说其他几个地方也差不多,一开始,长毛也是硬顶的,估计吃亏不小,死了不少人;后面的城池,也不敢守了;至少,没找到对付杨家新战法的可行应对办法之前,长毛是不敢再硬碰硬了;杨家的打法,还有一绝,就是你填多少人命,都是没用的;人再多,也比不上人家炮弹多啊。
福济听着心中微微发苦,特么的,杨家军这么能打,我大清现在是谁也弄不住他了;以后还不能跩了,只能捏着鼻子,连哄带蒙半糊弄了;否则,惹翻了杨家,尤其惹翻了杨家小三子,人家真敢掀桌子了。不行,等马上回去写密折,得把内里的曲折,跟万岁爷仔细讲清楚,可不能让万岁爷还那么大脾气了;跟几个京中军机、中堂大人,也要写信说说轻重,不能逼迫过甚,太拿大了;这拿捏,真要老道点了。嗯,杨安卿总体是个厚道人,还是好相与的;杨家小三子,没见过,可能年轻气盛一些;不过,小猴子还是要听老猴子的。嗯,咱跟杨安卿是同榜进士,总还有些交情的,该去走动走动了;嗯,不论是为着朝庭,还是为着自家,都该走一趟江宁了......
杨孟晗收到武绍荻的占领安庆的捷报时,也收到了何卓人带来的最新的太平军与湘军的西线战报。
何卓人:由于我们和湘军,先后发动,算是两面夹击。现在可以确认,我们攻城的第一天,晚上连夜离开的,是太平军翼王石达开;还有,上月中,湘军与太平军西征军在岳州激战;太平军前线主帅曾天养阵亡,岳州就丢了。现在两军战线,推进到湖北境内,湘军剑指武汉了。
杨孟晗:你是说,石达开西行,有稳定西部战线之意。
何卓人:嗯,幼鸣,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和张炳恒聊过,本来东王和北王、翼王,面和心不和的;年头,杨秀清把石达开调回来,把秦日纲放到安庆,就是东王压制翼王、不让他在外面逐步坐大的小动作。可是,这一次光复江宁,洪大教主表现的太不明事理了;东王临危不乱,尤其是亲身为大家断后;不管怎么讲,大家反而更服他了。后来,一点不拖泥带水,大踏步撤出安徽;在石达开坐镇九江,稳定江西战场后;又派韦昌辉赶赴武汉,全权指挥湖北战场。这三个举措,大家都没有二话,觉得东王才是天国的定海神针。不像之前的北伐之战,长毛内部,说什么怪话的都有。
特么的,杨秀清地位稳固了,倒真不见得是好事唉!杨秀清打仗也不算很高明,但比有妄想症的洪大教主,还是靠谱多了;说不定,以后还难搞了唉。
杨孟晗思考一会,问道:北方中原,有什么动静没有?
何卓人:林凤祥、李开芳部,本来有绕过济南,南下掠击的迹象;等我们拿下江宁,风声传过去后,他们就缩回去了,鲁南还是平静的。嗯,还有就是许宗扬和陈仕保两部数万人,半月前,突然先后从山东单县渡过黄河;守军猝不及防,归德府(今商丘)及所属州县,多半沦陷。
杨孟晗:这样的话,原来的北伐援军三部,又联合到一起了;应该有什么行动吧。
何卓人:应该是的,幼鸣,呵呵,不过,不太可能指向安徽;曾立昌不会干的,以前就不大敢,现在更不会了。
呵呵,要么就是北上找胜保的麻烦,要么就是惦记着南下两湖啰!
嗯,眼下,都不关咱的事,是吧!让胜保自个发愁去吧。
两人正说着话呐,老父亲着人过来,让杨孟晗过去书房一趟。
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呐,等杨孟晗急急进了书房,老父亲却神态安详地,坐在茶几前,不紧不慢地品着茶,不像有什么急事发生的样子。
看到杨孟晗进来,老父亲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刚才翁家家人,从江北送来急信,说琦善大人,前天晚上,一口气没上来,在扬州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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