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叹口气:这是我大清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了;凡军功卓著的汉人,皇帝必然不待见;如果还手握重兵,皇帝觉都睡不好。自然有一批体贴上意的朝庭忠犬,猩猩然,上来撕咬;本朝例子太多了,不胜枚举。嗯,最后,往往得便宜最大的,不是在战场浴血奋战的领军之人,而是撕咬的最卖力的朝庭忠犬。
好嘛,满人这套路都玩了两百年了,还在玩!
他们不会自信到除掉耍横唬人外,连智商也比汉人高吧?
是的呐,犬儒们天天在告诉大家,所有的我大清皇帝,都是英明神武的,没毛病挑的,比汉人皇帝好多了;所以呐,中国皇帝吧,最好是要进口的;哪怕进口东北深山老林里的,也比咱中原的强;可不能让他走了!
谎话说千遍,在北方,真有不少汉人信了。
当然,不知道这话,是这些犬儒们的心里话呐;还是湖人们借着他们的嘴巴说出来的;这真心没人知道了......
说出来了,可能觉得好受些;老父亲后来看到杨孟晗面有愠色,还反过来安慰杨孟晗。
老父亲:晗儿,也不用太忧心,不管怎么讲,现在还没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兔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呐;目前,杨家还是安全的;不要为这些事太烦心,一切有为父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杨孟曦:实在到最后不行了,就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一家老小卷铺盖下南洋,去大夏国当草头王嘛。反正三弟早就给咱家留后路了,没什么好怕的!
二阿哥这话,倒是把老父亲彻底劝安心了;是呐,杨家现在已经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搓揉了。合得来就相互搭把手,合不来就一拍两散。
等到把老父亲送回去安寝,兄弟俩又走了一会。杨孟晗一路走一路想着,老父亲虽然老于世故,但毕竟是个传统儒生,待人接物,自然比小一辈高明很多。但对朝庭这套路,受儒家思维局限;除掉忍气吞声,并没有太好的招数。
曾国藩后来,自废武功,也是很无奈的;只要不扯旗造反,只能这样做,没有别的选择。曾国藩毕竟是有儒者仁心的人,国家战乱多年,生民劫难;再不管不顾地混战一场,又要增加多少亡魂,新添多少坟头,他老先生实在下不下去手了。
杨孟曦:孟晗,光父亲一个人顶在前面,我怕他顶不住唉;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杨孟晗:原来计划着今年上半年,在苏北苏中,开始禁烟抓毒贩的;后来考虑江北大营主要靠鸦片厘金养活着;所以,准备缓缓再说。现在,不用等了,明天就动手。
杨孟曦:那江北大营就没有饷银了,要出乱子唉。
杨孟晗:有点乱子怕什么,我们背后也帮了江北大营不少忙,可人家旗人琦善老大人,根本就不搭交情,以为我们该当的。嗯,让各家货船,也不要走运河航线了,全部改从东面沿海港口上岸;反正那边也是河网地区,差不太多的。
二阿哥孟曦:那岂不是琦善大人一两厘金都收不到,要直脖子了,有回到从前了;老大人本来就卧床不起了,现在更爬比起来了。
杨孟晗:那是朝庭的事,咱们不操那闲心。另外,除掉漕粮外,从下月开始,你那边,跟各家打个招呼,逐月下降运到天津港的运粮数量。省得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惹是生非的。嗯,对外就说,因为遭到弹劾,杨家不大敢出海买粮了。
二阿哥孟曦点点头:也是,粮食即使少运了,粮价肯定起来;其实银子照样不少赚。
杨孟晗:也在江苏地界放风,说新巡抚到任,要为国分忧,今年秋天,只收现粮了,不许买粮票糊弄事了;而且,不管灾情如何,一粒也不能少。
二阿哥楞了半晌,拿指头点点杨孟晗,自失地一笑:老三,这主意有点损,以后何巡抚没法出门了,一出门肯定臭鸡蛋糊一脸滴。
呵呵,既然朝庭放狗咬人,存心恶心人;那就相互恶心啰,看谁恶心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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