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戈矛的使用,也不简单,需有臂力,眼力,对时机的把握以及与同袍的配合……”
钟永不断地为钟衍讲解,同时现场说法演示用力的方式。
一法通,万法通,更何况钟衍多年学习,自有一套记要点的方法,不多时就将钟永讲解的掌握了七七八八,接下来就是钟衍不停的拿着长戈发力,钟永纠正钟衍的动作,到最后,动作也纠正的差不多了二人套上护甲,去了头,开始试着捅刺。
练了一个多时辰,钟衍也就掌握了一个“刺”的基本用法。
钟永摸了一把汗,“在平地上,刺,就是最好的攻击方式,而到了马上战场厮杀,汝需要做的就是握紧了手中的戈矛,夹紧了你的胯下马,伏低了身子,冲杀挡在汝眼前的敌人。”
看着钟衍似懂非懂的模样,钟永一笑,“如今时日短,且未有良马,待来日我为平海寻一良马,再教平海马上搏杀之术。”
钟衍拜谢,钟永轻叹一声,“有些事,也是时候告与汝了。”
“当年夏、雍于边境厮杀,雍国出动了数万铁骑,即便父亲擅守,最后的结果也是拼个两败俱伤,燕国,虽有一群为了兼爱天下的墨徒奔走,然那段时间掌握燕国权柄的是一群黑了心的墨者,他们想要趁火打劫。”
“父亲无奈,大梁强弓劲弩名满天下,父亲遂向大梁求援,当时的梁王,是如今梁王的父亲,其当时愿助我大夏,然条件是质子,梁王希望影响这个质子,达到夏、梁和平相处,共抗大雍的目的。”
“大兄被送来大梁那面年,我尚年幼,父亲得到当今大王之令,从二子中选一子以代当今王子出使大梁为质子,父亲本欲选我,是大兄按住了我的头,推开了父亲的手,收拾好行囊,来了大梁城,临走时大兄对我说,好好替他看丹阳城的朝阳……”
钟永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钟衍的鼻子也有些酸楚,或许是兄弟情深感动了他,也或许是这个身体的血脉让他触动。
“大兄死讯传回丹阳城,母亲眼睛都哭出了血,若非有高明的医匠,母亲眼睛都要瞎了,父亲一夜白了不少头发,当时丹阳城形势依旧严峻,雍国的进攻依旧猛烈,父亲想接汝回家,又怕汝途中被人劫杀。”
“汝也是个执拗性子,”钟永摸了摸钟衍的头,“当年汝拒绝回来,父亲也顺势将汝留在大梁,毕竟大梁还安全些,父亲也派了不少人保护,直到汝进了中行府。”
钟永长叹一声,“此些年,汝当真吃了不少苦,我欲使汝归夏,是想护佑汝,然汝既在大梁有所谋划,做叔父的也不强求。”
钟衍微一躬身,他终于知道,原身父亲身为质子,为何活的不是那般艰苦。
钟衍冲着钟永微一拱手,或许是血脉和气氛带给他的压抑,他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钟永望着钟衍的背影,“平海,丹阳城距大梁不远,有时间多回家来看看!”
钟衍顿住脚步,冲着钟永躬了躬身,抬步往院外去。
如今大夏馆驿中,钟永亲卫皆知钟衍乃是丹阳侯嫡孙,他们的公子,更是知晓这位公子在大梁仅凭一人之身闯下偌大的声明,因此无有不敬。
“敢问贾公住处在何处?”钟衍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向身旁一人问道。
“小公子,且随某来。”一身形魁硕之人微微躬身,引着钟衍往院南去。
走不数十步,这人指着前面院落对钟衍道:“小公子,这便是贾公居所。”
钟衍微拱手谢过,那人忙躬身回礼称“不敢”,随后自去。
钟衍迈入院落之中,高声道:“贾公在否?”
贾彧闻钟衍之声,笑从屋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狼毫,“小公子且入,本以为时间尚足,未曾想小公子来的竟这般快。”
钟衍笑道:“还不是贾公言说要赠某几多书卷,而某迟迟不见贾公,只好来寻贾公。”
贾彧大笑,拖着钟衍的手臂往屋中走,“来,来,小公子且入屋中来。”
钟衍入内,单见屋中榻上几案上有七八卷竹简,又见贾彧手中笔,钟衍不由得笑道:“贾公不是在将心中之书付诸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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