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肚子望了一眼上座的疯丐吴姓名,又白了一眼赵岵,淡淡地道了一句:“你等孤陋寡闻了吧?会这门绝技之人姓左名镇雄,乃是一位隐世的高人,不过嘛,给另一位好汉用掌力震死了。”
“死了?”
群雄知晓李大肚子通晓天下事,他若张口必然错不了。可既然此人已死,这后生又如何受的伤?想必少林之外,会这门绝技的不在少数。
一时间私下里议论纷纷,但也没有一个当着众人之面讲出来。
李大肚子见状冷笑一声,故意高声道:“老叫花子与这位旦增大师亲眼所见,怎会有假?”言罢咕嘟咕嘟又饮了一口酒。
赵岵又问道:“前辈可知此人的出身来历,有无传人?”李大肚子收了酒葫芦,拍拍肚皮呵呵笑道:“我老人家今日三口酒罢,赵大盟主要问江湖中事,改日,改日吧!”
赵岵吃了闭门羹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座位,群雄按耐不住正想破口大骂,又碍于丐帮吴姓名的面子,只得作罢,有的知摇头苦笑,议论之声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疯丐吴姓名用眼角死死地瞪了他一眼,哪知李大肚冷哼一声,竟然也瞪了师父一眼。
有眼尖的瞧在眼里,对这疯疯癫癫的师徒二人哭笑不得。
铁手道人扯着嗓子喊道:“既如此,这少年定然不是少林高人伤的!诸位诸位,老道我多句嘴,我看这少年便留在此间,由少林派医好也就是了。觉行大师、孙庄主,二位意下如何?”
觉行和尚、赛韦陀巴不得息事宁人,连忙点头答应,不住作揖致谢,又招呼几个小沙弥抬近了后堂医治。
这时桑伯庸抱拳道:“既然这位朋友有人照料,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兄弟几个尚有别的事情,就不叨扰了,这就告辞了!”言罢躬身抱拳便作别。
座上一个女子高叫一声:“四位前辈请留步!”正是蛾眉白臂钩沈秋月。
季海寿回身问道:“怎么?沈女侠可有别的吩咐?”
沈秋月抱拳道:“几位前辈乃是关外的绿林领袖,恰逢中原武林此等盛会,晚辈斗胆留几位几日,也好与天下英雄一道做个见证,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刘三公大笑三声,回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峨嵋派与少林派的梁子过节天下皆知。我们兄弟几个一向在关外孤陋惯了,留下来也好啊,顺道学学少林寺各位高僧的处事之道,左右也耽搁不了几日嘛!少林派号称千百年来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想必自会给天下武林同道一个交代。”
赛韦陀表情一变,也只得安排奉茶。群雄又一阵礼让,这半晌方才落座。
疯丐吴姓名暗叫不好,他本与少林数位高僧交情匪浅,此次应赵岵之邀,无非是怕痴癫二僧不顾武林安危,搅闹少林寺,更有心术不正者借机打压少林寺这个武林的旗帜,若是少林寺觉明方丈稍有闪失,少林派势必大乱,少林一乱武林必将动荡,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他本不问江湖大事已久,此刻却倚老卖老,干咳了几声率先讲话:“今日天下英雄俱在,老叫花就倚老卖老,说几句了。”
痴癫二僧纵然性情乖张,对这位前辈高人却心服口服,居然起身双双跪地,一个言道:“吴老爷子是武林威望所在,我峨眉三十九人的血债,还请前辈主持公道。”
另一个嘟囔到:“老爷子和少林方丈私交莫逆,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可不能偏袒。”沈秋月气的发抖,眼下正是有求于人,癫僧居然出言这等不周详。赶忙跪在地上,口道:“我师叔一向不会说话,老宗师千万不要计较,还请老宗师为武林正义公道,替我们做主啊!”言罢泪如雨下,磕头不止。
群雄见他哭的伤心,俱有不忍,吴姓名一声长叹,将他扶起,缓缓言道:“孩子,你先起来。你还小,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
癫僧终于按耐不住,从地上翻起,一把揪住了觉行和尚的衣领,骂道:“少林的觉明方丈究竟什么时候出来相见?”觉行大师这时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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