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伯庸接道:“不错,伤他的正是少林绝学大弥陀掌,这金叶子,也是他随身携带的。”说到此处,他又瞧了瞧那位老和尚,规规矩矩道:“说来惭愧,我四个本领低微,耗费了不少真力,又喂下了两味灵丹妙药,只能保住他的心脉,人却仍然昏迷不醒。据在下所知,大弥陀掌正是少林绝技,想必少林的高手必有医治之法,故而冒昧前来,失礼之处还请大师傅莫要怪罪!”
那老僧只低头不语,吴姓名见状道:“容老叫花子说几句。”要知疯丐吴姓名与少林方丈一般,俱是武林泰山北斗,名望道德一时无二,华山赵岵生怕群雄冲上少林,自己难以控制局面,这才书信相邀前来坐镇。
群雄见他张口各都侧耳倾听,关外四雄虽久在关外,如何不识得他?齐刷刷抱拳行礼,躬身道:“请老前辈吩咐便是!”
吴姓名略一挥手,身后走出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叫花子,上前便给沈福把脉,只一搭手便了事,口中言道:“这位后生所学甚广,内功乃是玄门正宗,该是小范蠡的弟子无疑。胸前中掌力而不死,显示下手之人有意打他不死。昏迷不醒,乃是急火攻心外加饥寒所致。受伤如此之重,性命却无大碍,乃是先服人滋补的灵药人参养气丸,再服苗疆秘制灵药,又有四个一等一的高手分别输送真力所致。诸位放心,只消以金针疏通气血,调养一二即可痊愈。”
关外四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不由大为惊佩,此人只一把脉便将伤者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这等医术简直通神,得亏未曾说上一句假话,如若不然可就露馅儿了。
桑伯庸稍稍定神,接道:“不错,这位先生真是神了,我们先喂了本门的灵药人参养气丸,眼见不灵,又拿出了日前与一老道打赌赢来的苗疆秘制灵药,和我兄弟四人之力,这才救他不死,嘿嘿,却也未能救活。”
群雄见他言语临了还稍作打趣,紧绷的心弦稍稍放下,有几个还笑出了声。
痴癫二僧眼见这一结轻松就要被解,却心有不爽,张口道:“大弥陀掌法是少林绝技,这少年即是伤在少林绝技之下,想必少林寺的高僧必有个说法吧!”
那老僧只是低头不语,吴姓名见状道:“觉行大师,你怎么说?”
那老僧觉行这才稍稍挺直腰杆,唱了声佛号,缓缓言道:“这大弥陀掌确实出自少林,不过自宋金时起,本寺少有人能够学成。寺中祖辈相传,上一位学成这门绝技的前辈高僧曾远游西域,后来这位高僧遣门徒回寺进香,鄙寺这才得知,这位高僧于前朝延祐年间坐化于敦煌,亏得老僧年长这才知晓,若换了别个,万难知晓个中蹊跷。还请天下英雄明鉴!”说完双手合十行礼不住。
赵岵起身抢道:“觉行大师,也就是说,贵寺竟无一人通晓这大弥陀掌的绝技了?达摩院、罗汉堂内的高僧们也无一人学会?”
觉行和尚喃喃回道:“正是如此。达摩老祖所流传的武功何等精妙驳杂,又经历代高僧推演完善,想是本寺修行的僧人们未得其法,故而本寺上下未有一人修成这门绝技。”
群雄知他所言有理,也都不做多言。赵岵又问道:“会不会这门绝技外传呢?天下若是无人会得,怎么会有人伤在这门绝技之下?”
座上藏僧旦增忽然高声道:“当然有!”群雄见是一打扮怪异的番僧,齐刷刷向这边瞧去。
旦增和尚起身道:“老僧曾见过有人会这项绝技的,不过嘛……”群雄多有不识,又见他开始卖关子,脾气大的开始出言咒骂。
赵岵起身来到旦增面前,抱拳施礼,客客气气道:“倒要请教大师了,此人怎生模样?现在何处?大师可知他的来历?”旦增还礼言道:“此人六旬开外,现在已然作古了,至于是何来历,老僧答不上来。”
群雄见他似是有意戏耍赵岵,言语之间却又恳切真实倒未有戏耍之意,一时吃不定真假。
赵岵看着他身边的李大肚子,心思一转,躬身抱拳行礼道:“这位旦增大师不知晓那人的来历,李前辈自然是知晓的了,还请李前辈给尊师吴老英雄并天下英雄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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