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狗尾巴草编出来的一堆小玩意儿,吴关有些无奈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收获?”
“嗯。”闫寸坦然点头。
“帮主之妻新丧,确实不便,那就先等县衙的情况吧,”吴关道:“我已跟县令商量过,他会派出衙役,全力探查两名刺客生前的行动轨迹。”
闫寸点点头,道:“最近没少死人啊。”
“是啊。”
这话题总是让人提不起情绪,吴关干脆往闫寸榻一坐,去摆弄他挂在榻尾端的蝈蝈笼子。
“入秋了,它也快不行了。”吴关道:“你看,它都微微发黄了。”
闫寸也凑前来,想了想,干脆打开了笼子。
“你干嘛?”吴关道。
“它在这方寸之间关了一辈子,够可怜的,临死就给它自由吧。”
“也对。”吴关小心翼翼地将蝈蝈从笼子里捏出来,“那我将它拿到后院放生吧。”
“好。”
片刻后,吴关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怎的了?”闫寸问道。
“哎!命啊!”吴关挨着闫寸坐下,道:“我捏着它出门,本想将它送出后院的,可是手一抖,掉地了……”
“它那么点儿,掉了也摔不坏,不打紧吧。”
“可是……后院养了两只母鸡。”
闫寸:“……”
“我真的尽力了,只怪母鸡反应太快。”
闫寸:“……”
沉思片刻后,吴关得出了结论:“自由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遇一个手残放生者,才有代价。”闫寸纠正。
吴关只觉得庆幸,幸好闫寸已经长大了,这要是小朋友的蝈蝈死于鸡口,还不得当场哭鼻子。
他立即转移话题道:“至远呢?”
“我让他回一趟京城,看看安兄那里是否查出了什么。”
“你是指……”
“既然户部的公文泄露至董大河炼银的地方,我们可以从源头查起,看看抄本究竟从谁那儿流出的。我此番来之前已嘱咐安兄帮咱们留意。”
“这……不好查吧?”吴关道。
“要查并不难,毕竟留了笔迹,就怕对方故意改变书写方式,那就没准儿了。”
“还是闫兄厉害,我就没想到这层。”吴关道。
他不过随口一说,闫寸却有些别扭地揉了揉鼻子。
吴关从来不吝赞美别人,这样的热情坦荡让他有些不适。
就像阳光,一开始你会觉得刺眼,甚至莫名烦躁,可你只要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就浑身舒坦了。
“谢谢。”闫寸道,“所以,最近咱们就只能等消息了?还真是无趣。”
闫寸后背的伤痂正慢慢脱落,新肉长出来,总是痒痒的。
他一边挠着痒,一边打量吴关。
“你干嘛?”吴关警觉地问道。
“这样下去不行,你看看你,捏只蝈蝈手抖,连母鸡都打不过,你还能干啥?”
“呃……”
闫寸摆摆手,示意他别插话,继续道:“明早开始,我教你拳脚工夫,你要好生练习,这样以后遇了困境,也总有些自保的本钱。”
“好啊,不过……”吴关道:“难得清闲,而且秋季不正是动物贴膘的时候吗,要不咱们去打猎吧。”
闫寸眯眼看着他,一副“你就是不想吃苦吧,我已看穿了你”的样子。
吴关只好道:“我也没说不练啊,打猎练功又不冲突。”
“怎的对打猎有兴趣了,前些天净往林子里钻,你还没钻够?”闫寸是不想去的。
“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够吧。”
说这句话时吴关声音很轻,隐隐有着叹息之意。
“咱们叫荷花姐姐和燕子,她这些天忙得够呛,也该歇歇了。”
闫寸依旧不想去,但他也不太想拒绝吴关。
“好。”
第二日,清晨。
整个秋阁都听到了吴关的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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