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闫寸：案子来了[内心窃喜] (4-2)

吴关不禁开她的玩笑道：“荷花姐姐，按说不应该啊，你从前也见过不少王孙豪客吧？怎的一个蟹肉丸子就吃得形象全无了？”

他说这话时，闫寸一个劲儿使眼色，似乎觉得提荷花不光彩的往事，可太不恰当了。

荷花却不在意，她先是很没形象地弯腰在闫寸肩膀处擦了擦自己额的汗，才答道：“跟他们一块，确会吃到一些珍馐美味，可那种宴会，就算再放得开，也都顾着礼仪。客人心里都有条线，就更别提我们了。

况且别人吃着我唱着跳着，能吃着啥啊？”

荷花挑了一个大个儿肉丸，塞进口中，因为鲜美眉毛都要挑天去了。

“他们哪儿懂这种大快朵颐的快乐。”

吴关也吃得十分欢喜，却道：“原还想搞个邸店、食肆、院阁、浴肆一条龙的，看看人家这手艺，突然觉得食肆没戏，起码暂时没戏。”

“其它的也危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眼看已是正午，这店里却只有咱们一桌食客，虽然这时辰不是饭点儿，却也太冷清了些，还有这街……”

荷花一指窗外的大街，道：“冷冷清清，半天也没见到几个行人，简直像座鬼城。”

“正常。”吴关道：“到晚间闭城门时，你再看，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哦？这是为何？”

“此处距离长安不远，商队若白天能赶到长安，是不会在鄂县停留的，只有晌午过后，那些已赶不到长安的商队，才会来这里歇脚。

这个时间，今日还没进来商队，而昨日在此停留的商队已赶早离开，县城可不就空荡荡了。”

“这也是衙役告诉你的？”闫寸问道。

“不，”吴关摇头，“不用旁人告诉，你也看出来了吧？”

“嗯，路的新鲜马粪不少，可见不久前还有大量马匹经过。”

“原来如此，闫丞可真聪明，”荷花伸出沾满汤汁的手，想要对闫寸来个爱抚，被躲开了，“这样算下来，此地做得可都是一晚的生意——过往商队只在此停留一晚。”

“目前是这样。”吴关道：“不过鄂县繁华时也曾是个不小的货物中转地，那时候来往的商队、商贾在此停留可不止一晚。”

荷花点着头，若有所思。

三人这一顿饭也不知究竟吃掉了多少河蟹，反正一张四人方桌已完全被蟹壳堆满，若用爱蟹人士的话来说，那就是毫无人性。

结账时，他们明白了好货不便宜的道理。

闫寸给了老板半块银铤，相当于5五百钱。

荷花也留意了价格，出了店门，便小声道：“商队不愿多在此停留，或许与这里物价比长安贵有关。”

闫寸谨慎道：“还需看看其它店铺的价格。”

于是，三人一边往鱼市走，一边不时进入沿街的食肆、酒馆、邸店，或开口问价，或默默看一眼墙挂的价牌。

看过几家后，三人心中便有了数，这里物价比长安贵了近一半。

反正途经鄂县的商队皆是没得选才在此落脚，只一晚的生意，不宰你宰谁。

长此以往，生意自然越来越差。

时值正午，三人恨不能遛着墙根走，以借到一丝阴凉，在前头带路的荷花还专门绕到了一堵高墙边，美名其曰“多走走看看”。

没成想，转过高墙一角，看到一座气派庄严的大门，又瞧见了门口的守兵，才知道几人竟绕到了县衙。

他们此番来只为私事，并没有拜访同僚的打算，当即决定默默离开。

就在这时，一名老妪被两名衙役架着，出了县衙。

“我们县令说了，您这案子谁都管不了，您可别再来了，哪天赶官儿老爷们心情不好。治你个搅闹公堂的罪，吃了板子，可是大大地不值。”一名高个子衙役道。

“走吧走吧。”矮个子衙役不耐烦地挥手打发老妪。

老妪并不想走，伸着脖子，口中喊着：“县令，县令呦，给小民做主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滚！”

矮个子衙役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没好气地在老妪佝偻的肩推搡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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