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棩看着朝堂上大臣们又开始争论不休,心中非但没有烦躁,反倒是有些怡然自得。
毕竟,无论你们争辩得多凶,最终还是得由寡人来拍板。
你们之间结党,寡人没有办法阻止,因为这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了,但寡人却可以通过继续分化的手段,来弱化你们的力量,进而增强王的权力。
就比如此时之朝堂,虽然还是西人党占据绝大多数,但是西人党本身却又分裂为了三派,彼此之间互相消耗。
由此一来,这王廷之中,已然是分裂成三大派和无数小派。这样分化的格局,最大的受益者正是王权。
其实,世人皆赞扬父王反清复明,立志北伐,但是在寡人看来,所谓反清复明,恢复中华,也不过是父王增强王权的一种手段罢了。
当年父王登基后,与西人党宋时烈携手实施北伐计划,但两人之间推行北伐的目的却有所不同。
父王想通过北伐计划富国养兵,增加手下士卒的数量,提升王室的实力,以压制士林的力量,最终强化王权。
而那宋时烈引用宋人朱熹的“忍痛喊冤,迫不得已”,强调治人不如修身,养兵不如民生,武力不如君德,主张要实现北伐,先要做到国王的修身。
如此一来,虽然两人明面上都提倡着北伐,但其实心里却是各怀鬼胎。
这北伐,这反清复明,不过是一种大义的口号罢了!
李棩扶着自己胡须,自得地笑了起来。世人只道父王忠义,只有寡人明白父王啊。
唉,为王者,果然是孤独的,又有多少人能懂王的心思呢?就像寡人还是世子的时候,也未曾理解父王北伐的深意,还是等到登上了王位,才逐渐有所领悟。
寡人,寡人。
李棩望着下面争辩不休的大臣们,恍然间又产生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
好在此时那建虏已经基本稳定了形势,自己又把宋时烈给逼出了朝堂,现在自己不用再像父王一样,要依靠北伐这种危险的口号,冒着得罪建虏的风险,来巩固王权了。
大明,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正当李棩心中发出悠悠长叹时,刑曹判书李庆亿站出来了。
“王上,臣有要事禀告。”
李棩笑道:“爱卿但说无妨。”
“十余日前,有自称大明延平王使者,登陆济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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