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国,公元前621夏季,秦穆公任好病逝。
他在位38年,举贤任能,把秦国带入一个新的高度。从他之后,整个春秋时期,秦国再也没有出现一位雄才大略的国君;但是,也没有出现太糟糕的国君,这为秦国的发展保存了实力。
在秦穆公之前,秦国的继位方式基本是兄终弟及,跟周朝的嫡长子继承制完全不同。但是,从秦穆公开始,也实行嫡长子继承制,把全部家产留给儿子。
秦穆公死后,穆姬的儿子罃继位,也就是秦康公,秦、晋之间,依然血浓于水。
先蔑和士会,兴冲冲到达秦国,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秦、晋之间,安稳了两年,秦康公刚刚即位半年,没想到晋国要迎接公子雍为国君,心中也很高兴。
毕竟,昔日‘秦晋之好’,成为各国美谈;再者,公子雍与秦康公,一个是晋文公的儿子,一个是秦穆姬的儿子,俩人是表兄弟,关系自然不一般。
送别公子雍之前,秦康公突然想起,当初晋文公回国后,因没有护卫,差点被吕甥和郤芮烧死。所以,他特意给公子雍派了大量护卫,同时,秦军在边境严阵以待,作为强有力的后盾。
本来,秦康公是一片好意,可惜,世易时移,数天之间,晋国内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蔑和士会不知道,秦康公更是不晓得。
听说秦国大军陈列边境,要送公子雍回来即位,晋国上下,都很担心,关键是不占理。当初派人请公子雍回国即位的,是晋国;如今要阻止他回国即位的,还是晋国。
这是国家大事,出尔反尔,自相矛盾,如何向秦国交代?
如果公子雍单独回来,一切好说,大不了劝回去,或者一刀杀了;但是,秦国大军到来,性质就不一样了,秦晋面临战争的风险。
晋国已经立了姬夷皋为君,不能更改,秦国大军到来,那就是敌人,必须抵御。
作为晋国第一执政者,赵盾很果断,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这点值得夸奖;但为了胜利,违背道义,不顾天理,很不讲究。一个道貌岸然的面具下,隐藏着一颗自私自利的心。
于是,晋国人训练士兵,磨砺武器,把马喂饱,战士们也吃饱,隐蔽行动,深夜出发,开往前线。
当时,赵盾率领中军,先克作为辅佐。由于狐射姑逃亡,先克从上军将再前进一步,担任中军佐。‘官三代’中,他最是年轻有为,成为赵盾的坚决拥护者。
上军将箕郑父留守,上军佐荀林父率领上军前往;先蔑率领下军,先都作为辅佐。
按照《左传》的这个记载,先蔑已经回到晋国,故而能率领下军。但是,国内另立新君,甚至要与秦国开战,这么大的事情,他和士会难道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吗?
也许,《左传》此处记载有误,先蔑和士会正陪伴公子雍;也许,先蔑和士会回国后,被隐瞒的很彻底,以为双方友好呢。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呢?最大的可能,赵盾留了一个心眼,没有通知大家作战,只说是去迎接公子雍。
晋军到达堇阴(今山西省闻喜县杨家园水库北),赵盾突然发话:“如果接受秦国送回公子雍,他们就是客人;不接受,他们就是敌人。已经不能接受,如果缓慢出兵,秦国将有坏念头。争取主动,打败敌人,这是好谋略;驱逐敌人,追赶逃亡者,这是好战术。”
然后下令:出击。
公元前620年4月初1日夜,晋军厉兵秣马,吃饱喝足,偷袭了秦军。
他们这里变卦,可把秦军坑苦了。
秦军驻扎在令狐(今山西临猗县令狐村),上下一片平和之气。都以为晋军是来迎接公子雍的,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准备,哪里想到对方突然挥舞起了屠刀?
结果可想而知,黑暗之中,晋军喊杀声一片,秦军则鬼哭狼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法抵抗了,逃吧!秦军大败,败得窝囊至极,这个愚人节,晋国把秦国大大的愚弄了一把,很惨重,很受伤。
而且晋军丝毫不留情面,本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一直追击到刳首(今山西省临猗县晋镇南)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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