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失去了霸业,内乱不休,已经无法帮助重耳回国,一行人踏上新的征程。既然离开齐国,敢问路在何方?
或许,他们的目标是楚国,只有楚国的强大实力,才能给他们以支援。
但是,楚国在遥远的南方,想一想,从今天的山东省到湖南省,可谓‘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如果赶着马车日夜兼程,人还没倒下,马先被累死。
楚国要帮助重耳,大军必须越过数国北上,不现实。
还好,这次离开齐国,重耳一行人准备充分,并不缺乏财物;加上一路欣赏大自然的青山绿水,领略地方风土人情,让重耳对‘天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这种行程,或许比今天的坐汽车、飞机旅游更惬意,但是,如果每天都坐着马车颠簸,风尘仆仆,实在不好受。
他们首先路过曹国(山东定陶一带)。曹国的先君是曹叔振铎,周文王的儿子,周武王的弟弟;晋国的先祖唐叔虞是周武王的儿子,虽然分支不同,实则血脉相连。
此时,曹国的国君是曹共公姬襄。整日养尊处优,游手好闲,身边聚集了一群无赖子,把所有不务正业的词语安到他头上,都不过分。
他这个人,即没远见,又很吝啬,还不会用人。平日身边跟随的谗佞小人,多达三百,甚至更多。这虽然有些夸张,估计司马迁先生也不会无端空穴来风。
这三百人,都乘坐华丽的车子,每天围绕着曹共公,满嘴甜言蜜语,一脸阿谀逢迎。曹共公不仅不排斥,反而非常受用,沉迷其中,简直达到忘我的境界。
这种人,若非脑神经有问题,就是弱智,在现代社会,杀人不用偿命。
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内,必有君子’。虽然曹共公无德,朝堂之上,却拥有一位贤臣,而且是独一无二,他的名字,叫僖负羁。僖姓,黄帝十二姓之一,很少见,至少我还没见过。
对于国君的荒唐之举,僖负羁没少进忠言,却从来不被采纳;说实在的,整天听他磨叽,早就受够了,杀人不偿命的曹共公,没把他砍头,已经很仁慈了。
重耳路过曹国的时候,曹共公根本不屑一顾。并非什么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只是晋国一公子,流亡十多年,都快入土为安了,这辈子能有什么作为?
当时,贤臣僖负羁见重耳一行人都是人杰,认为他必将飞黄腾达,故而苦劝曹共公:“晋国公子来此,与国君的地位相当,难道不应该以礼相待吗?一定要好好招待。”
曹共公说:“诸侯各国在外流亡的公子多了,谁不经过这里?逃亡的人都没有礼节,我怎么能全部以礼相待?”
做人真是吝啬到家了,堂堂曹国,这点礼节都没有。管一顿饭,就那么破费吗?跟卫文公、郑文公一个德行。
僖负羁立刻反驳道:“我听说为政要爱护亲属,尊重贤人。重耳贤能,跟随的都是当代英杰,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我们的祖先曹叔振铎是文王的儿子,晋国祖先叔虞是武王的儿子,二王的后代,相亲相爱从不抛弃。不善待公子重耳,就是抛弃贤人,抛弃亲人,何以长久?
守着上天恩赐的财物,就要做有道义的事情。玉帛酒食,就像粪土一样,爱惜粪土丧失道义,国家就危险了。希望国君认真想一想。”(《国语》)
对于僖负羁的忠言,如果曹共公虚心听从,那他就不是曹共公了。
原本,曹共公对重耳一行人不屑一顾,不善待,也不为难,权当他们是一群‘驴友’,一群乞丐,一群四海为家的过客,只要不触犯曹国的法律,随便。
但是,身边小人众多,竟然有人给他提供了一条新奇的信息:重耳是‘骈肋’。
所谓‘骈肋’,有的也称‘板肋’,就是肋骨紧密相连,成为一个整体。据说,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的坐骑,肋骨就是如此,否则根本无法承受他的双锤。
现代人的观点,这是一种生理畸形,多有负作用,但在过去就不一般了,那是圣人的征兆。
人都有好奇心,这种好奇心运用好了,或许有新的突破,运用糟了,将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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