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在众人面前摇头晃脑的吟诗卖弄起来,早就把此前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糗事儿抛到脑后了,吴益觉得好笑,拍手附合道:“啊呀呀,二弟果然不愧是饱学鸿儒之士,出口成章啊!”
吴盖面色一红,赶忙谦逊道:“兄长谬赞了,愚弟要是有阿姊一半的才学,也不致于屡次科考皆铩羽而归了。”
吴益听他提到长姊吴瑜,心中一动,忙问道:“阿弟,此次入宫见驾,为兄是不是先谒见阿姊,听听她怎么说”
吴盖摇头道:“不急不急,兄长今晚先安顿下来,等愚弟回宫复旨之后,再做定夺吧。”
两人正说着话,大货船已经在南门镇淮桥附近的一个码头抛锚了刘光世在建康的府邸就在秦淮河畔的豪宅别墅区里,船夫们准备就近停靠便于送货上门。
众人下了船,吴益和吴盖在前面边走边聊,香菇和乌奴驮着行李紧随其后,李小宝和熊氏兄弟则在旁边照应着,一伙人说说笑笑刚走到镇淮桥头,就被一个头戴软幞头身穿深色绸衣的年轻人迎面拦住了。
“韩巡检”
最先认出来韩诚的,居然是吴盖此前韩诚秘密入京奏事,第一个找的人就是皇城亲事官吴盖,没有吴盖帮忙疏通关系,既便他怀揣着赵不群的亲笔信,也很难通过层层关卡见到皇帝本人。
由于天黑,当然最主要是没有心理准备,吴益一直等到吴盖情不自禁的喊出“韩巡检”三字,才惊喜的上前瞅了瞅道:“韩诚好小子,真是你啊!”
韩诚刚说了一个“刽”字,忽然觉得不妥,赶紧改口:“吴军头,别来无恙啊!”
两个人寒喧了几句,韩诚忽然转头对吴盖说道:“吴天官若是不急于回宫复命,可否随贤兄一起,到敝人窝居之所小酌几杯”
他说这话的意思,看似邀请,实则是变相把人支走,只是不好意思当面直说而已,吴盖好歹是在官场混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言外之意当下尴尬的笑了笑道:“韩巡检与家兄阔别多日,必是有要事相商,在下身负皇命,自当先回宫复旨才是正理。”
吴益不知道韩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猜到八成有事儿,等到吴盖匆匆忙忙的走了之后,这才得空问道:“韩诚你搞什么鬼把他放走了,我拖家带口的,今晚住哪儿”
“放心吧,我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就住在附近,酒仙巷的秦淮人家。”
没有外人在场,韩诚不再抻着了,他上前搂着乌奴的马脖子,亲了一口道:“老伙计!你可想死我了!”
吴益一把将他的大长脸推到一边,严肃道:“先别忙着黏黏糊糊,我好像记得你此前说过,永宁驿才是建康城里最好的下榻之所,兄弟们大老远来投奔你,你就忍心随便找个民宿或者大车店打发我们吗”
韩诚在没有到太平州任弓手都头之前,一直在永宁驿里做驿吏,门清路熟,托人走关系弄个驿券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何放着国家级豪华酒店不住,偏偏在十里秦淮河畔的烟花柳巷里厮混
“永宁驿”
韩诚忽然绷起脸,敛声说道:“问得好,我正想跟你说此事呢!”
吴益诧异道:“什么事”
“岳侯一到建康就下榻在永宁驿里,”韩诚压低声音道:“然而就在前几日,刘锜将军的马军司突然包围了永宁驿,重兵严守,不许进,更不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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