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分给军士的玉米还在吗。”才走到后院,刘岩便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吩咐过苏宇去探查剩余玉米之事,急切地问道。
苏宇摇了摇头,变得有些沮丧,轻声道:“那些谷物,在他们受了赏赐后都交还给了节下……”
刘岩又像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我说中和节那日祭奠稷神的谷物有一种那么像玉米,没曾想到居然真是,哎!”悔恨的他又接着问:“让你丢弃的包袱呢,可曾寻到?”
苏宇又摇了摇头,却没说话,脸上更显内疚之色。
见苏宇如此自责,刘岩也不忍责备,毕竟红薯是他让丢的,于是急忙岔开话题:“刚那样对杨烈冷嘲热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司马多虑了,那杨烈虽然官位甚高,可手下并无士兵可用,只不过仗着职位高,倚老卖老罢了。”苏宇看刘岩并不准备深究,心中稍安,回慰道。
刘岩则脸上露着疑问,又询道:“他不是马军……”说到这儿,刘岩意识到了问题,看了苏宇一眼,见苏宇点着头,又接着说:“清海军没有马军,他就是个光杆司…咳咳…将军。”
苏宇摇了摇头,答道:“只是他无马军可用,清海军三百骑兵,名义属他麾下的两百骑被节下带去潮州了。”
“还有一百呢。”刘岩迫不及待地问道,就像这问题对他无比重要一样。
苏宇脸上突然多了许多笑意,挺了挺胸道:“还有一百骑兵属衙内军骑兵都,正是由下官统领;司马将我留下之时,节下也把这一都骑兵留下了。”
刘岩听了有些不悦:“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种事情竟瞒着我。”说罢还瞥了苏宇一眼。
“下官可不敢欺瞒司马,只是节下特意嘱咐下官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告知,现在大战或起,才告知司马。”苏宇见刘岩要怪罪他,将原因吐露了出来。
刘岩有些郁闷,习惯性准备挠头,结果却摸到了头上发髻,怕弄乱头发,手止在了空中,唏嘘不已:
“哎,无非是骑马摔了一下,不至于矫枉过正吧,难道到时打仗让我坐牛车去?”
苏宇闻言一怔,欲言又止,思考再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司马恐怕不能上阵……”
“你说什么!连你也瞧不起我么?”刘岩心中十分不服气,怎么说自己跟苏宇也算得上推心置腹了,可苏宇却这般怀疑自己的能力。
“属下哪里敢瞧不起司马,司马天资聪颖,又博闻强记,假以时日,必能统帅大军,可您现在…”说到这儿苏宇顿了一下,见刘岩脸色没有变得更难看,稍微放心,又接着道,“年纪太小了。”
“冠军侯十七岁便初战漠南,斩首两千……”刘岩本想以自己的偶像霍去病为例说服苏宇,可他越说越没底气,心中叨了一句“我拿什么跟霍少比啊……”
“司马还是没有明白,不是苏宇不相信你,而是清海军左厢万余人如果知道主帅乃是一个十四岁的小男,怎能不担心主帅的能力呢。”苏宇小心翼翼地地向刘岩解释着,生怕又触碰到他“脆弱的”自尊心。
言至于此,刘岩也明白了,他意识到“自己”虚岁才十四岁,如果入学晚点,那还是个小学生。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让原来二十多岁的自己把性命交由一个小学生掌控,即使小学生再聪明、辅佐他的人再高明,自己心里也会七上八下的吧。
“司马也不必过于担心……”
“如今的问题不是他们不听我令,而是怀疑我的能力,”刘岩没理会苏宇的说辞,自顾自的说起来,“那我就只好用那招了,本来还想以后再用。”
说罢刘岩贴近看着自己自言自语而有些微怔的苏宇,对他一阵耳语;苏宇听了,脸上又多了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告退。
翌日,文溪之东任嚣城军营中。
“你听说了吗,昨日行军司马和马军都指挥使起了争执。”一个军士跟旁边人小声说道。
“对对,我听闻是因为行军司马见杨都使家的小娘长得俏,非要纳入门房,结果杨都使不肯,二人才起了……”他右侧的军士随机附和道,好像不知道就是消息滞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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