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枚青钱在奕子枫的手指里翻来翻去,赵良嗣的心都揪了起来,从迎仙居里出来后他就一直震撼着,邵雍的青钱一直就是个传说,而且都是在顶级的圈子里流传,他之所以知道还是童贯无意中透露的,一枚不知去向,一枚在皇宫内,最后一枚在邵家。
如今最后一枚却在身边这个少年手中跳跃,他压住了想替他保管的心思,事实上这种念头也只敢想一下,动手绝对不敢,对这种神秘的东西起了邪念,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邵家能把镇家的东西给他,这不就是说他是被邵家看重的一个人?
想到那个自称邵伯温之孙的年青人面对奕子枫的尊敬,如果不知道他只是杨家寺的布衣书生,赵良嗣都怀疑他是皇子贵胄了。
邵伯温是邵雍之子,深得其父真传,据说能窥得半步天机,看来这个白衣少年前途不可限量,临行前他写的那个上联……唉,他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头绪,更坚定了与他好生相处的心思。
奕子枫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动作的危险,一个失手青钱就可能落在甲板上滚落水中,上学的时候,手指玩笔玩硬币估计好多学生党都玩的很溜,这枚青钱这么大,又盘的包浆都有了,玩起来比一块的硬币更轻松。
知道这个青钱不菲,开了金手指的脑袋从那个青年自称邵伯温之孙后,他就知道了青钱的主人是谁,但他心思根本不在其上,脑中在想着一百两的银子。
这事透着蹊跷,对联对出之后,二十贯的酒席已经吃了,怎么还多出一百两的贺仪呢?
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解,也就随他了,反正自己还赠了一个上联给他们,想来这幅上联至少会给酒楼带回十倍的回报,也算对得起他们。
原来那个小萝莉是掌柜的贴身丫鬟啊,真特么的造孽,他已经脑补出一幅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场景来,多好的花朵!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德田重男……尼玛,居然有反应了,幸亏穿的是古代长袍!
嗯,烟锁池塘柳,这幅千古绝对……不知道那些骚客们会不会趋之若鹜。
官船行驶起来一路畅通无阻,那些民船见了基本会提前避让,离东京越近,摇橹的船夫越是卖力。
船到西水门已是戌时,水门已然关闭,赵良嗣出示了随身出使官文,这个身份是有特权的,可随时进城。
水门的铁栅栏被绞开,官船自有专门的停泊之处,上岸之后,正是东京不夜天的开始。
赵良嗣还要去枢密院值班房缴了公函,这种东西是不允许出现在家中的,无论什么时候入京都先把公事交代清楚后方可自行其事。
奕子枫便与他告别,赵良嗣给了他一个帖子,叮嘱明天中午到他府上,想必一上午他的下人也能把购买乱石滩的事宜打理清楚。
告别了赵良嗣,奕子枫带着黑牛行走街头。
第一次站在历史上的东京城内,这种千年的交错让他有种极为不真实之感。
西水门繁华如梦,灯火通明,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他终于看到了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
黑牛也是人生第一次来到京城,这个以一敌四的壮汉居然有了敬畏之心,跟在奕子枫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小媳妇。
戌时换成后世的时间是七点到九点,他们转了一会差不多已经到了戌时三刻,奕子枫习惯了手表,突然间发现想知道时间基本靠猜,顿时深感不便。
要是能有块手表多好,电子的就别想了,但机械的也好啊,手表的结构他很门清,老爸以前曾做过钟表厂检修工,家里也废弃的主板夹板一堆,把条盒轮时轮分轮秒轮组装好了,不装摆轮和擒纵叉,拧成螺旋桨状的塑料片粘在秒针上就能当小风扇用,可惜没有精密机床,那些小齿轮更需要精密的冲床和模具,这个以后慢慢想办法吧,但是做一台摆钟呢?
这个倒是可行,毕竟体积大,结构更简单。
胡思乱想的边走边看,又寻思着怎么把盐推销出去。
忽听黑牛肚子咕咕直叫,这才发现已经六七个小时没吃饭了,他饭量不大没啥感觉,黑牛不行,这家伙新陈代谢太快简直就是动车的速度,所以那身肉来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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