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忆及当日情形,登时确信无疑,他心思转得极快,俯身便向耶律敖卢斡请了罪,问道:“不知那武朝宗又是得了谁的令、借了谁的胆,竟敢截杀晋王?”
萧队头笑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郭都头莫非还在想如何杀了我们,去向那幕后之人表功?思路不错,可惜此路不通。适才你所签的收条,已被飞鸽送往奚王府中。若晋王有个闪失,你便是灭族之罪。”
郭药师闻言又惊又怒,又悔又恨,不由注目萧队头:“你究竟是何人?好叫我也知道,今日是栽在哪个后生手上!”
耶律敖卢斡也正疑惑此人身份,忙看过来。
萧队头冷笑摇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才能活命。你该已想到,董小丑既遣你干追杀晋王这等腌臜事,断不会将你性命留下,寻机便要杀人灭口,才好给那幕后之人交待。到那时,嘿嘿,你的人马、你的家财、甚而娇妻美妾,只怕都成董小丑囊中之物。”
郭药师听得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饶是城府颇深,也不禁面露怒色:“好个董小丑!”
“以你的身份,只要涉入其事,无论拿不拿得到晋王,都得死。这本是个死局。但如今,却多了一条生路。”萧队头露齿一笑,“便是与我们合作,灭了武朝宗所部,揭破那幕后之人。如此董小丑便自身难保,再不能肆无忌惮加害于你。”
郭药师心中盘算,迟疑道:“若是……那幕后之人,势力极大,便是揭破此事,也不能致其于死地,又该如何?”
萧队头哈哈一笑:“郭都头多虑了。便是万一那人不倒,难道晋王、奚王还保不住区区一个你?我猜你本就要在朝中寻个靠山,如今这大山就在眼前。不趁此时拿下武朝宗,递个投名状,更待何时?”
郭药师又望向耶律敖卢斡。耶律敖卢斡颔首道:“若郭都头活捉了武朝宗,便可将功赎罪,本王非但既往不咎,反要论功行赏。”
郭药师咬咬牙,当机立断,俯身拜道:“下官自当听从晋王驱策。”
萧队头方才收了架在郭药师脖颈中的刀,笑道:“适才多有得罪。”
郭药师颇觉面上无光,冷哼一声:“萧队头实乃晋王麾下干将,年少有为,郭某忝长年岁,惭愧。”
萧队头哈哈一笑,郭药师只当他默认了,心道今日一时大意阴沟里翻了船,日后若同为晋王效力,此人善察人心,倒是个劲敌。
他却不知,耶律敖卢斡此刻心中正难耐惊疑,恨不能抓着这萧队头问个明白,问问你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可当着郭药师的面,却只能故作镇定,对二人微笑勉励。
萧队头却浑若无事,只道要汇合众人,商议如何剿灭乱兵。郭药师自然无有不从,忙令岗哨将适才羁押的人马都带到帐外。
三人心思各异,正等候之时,便听岗哨急报,道是外头武都头带了二百余骑乱兵,其势汹汹,前来问罪要人。
萧队头笑道:“此时方来,这武朝宗反应也忒慢了些。枉我还特意留了个活口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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