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闻着茶香四溢,才觉口渴,揭盖一看,茶汤中并非茶粉,乃是绸布茶包,暗道清爽,口中却偏要贬一贬:“李堡头的待客之道,可是与众不同。”
此时茶道重在点茶,即以沸水注入茶粉,激起浮沫,以浮沫细腻为佳。善点茶者甚至能以浮沫幻化出山水花鸟之趣。用布包茶粉,全无浮沫,与茶道可谓背道而驰,难登大雅之堂。
李焕只一笑:“我素来不喜茶粉。”
四哥心思却不在此,随意品了一口,问道:“不知李堡头师承何方高士?”
李焕摸摸下巴:“我少时因缘际会,拜子虚山人为师。因先师不喜张扬,除了先父无人知晓。”
“子虚山人……”四哥沉吟,并不记得听过这名号,又去看阿绯,她也茫然摇头。
李焕笑道:“先师寂寂无名,萧小哥想来未曾听说。先师曾道,师门源出墨门,千百年来隐于山野不问世事,专研世间之技理。然亦有儒家入世之心,故而每代都会择一入世弟子,以传道于世间。”
四哥肃然,长揖道:“原来是李堡头乃子虚山人座下高徒,失敬,失敬。”
李焕哈哈一笑,随随便便摆摆手:“哪里,哪里。”
阿绯见他那懒散样子就来气:“你可别托大。四哥这一礼,敬的是你师门,凭你?如何消受得起。”
四哥忙斥道:“阿绯,不可无礼。”
李焕淡淡一笑:“饶乐郡主所言甚是。晋王这一礼,确是贵重。不过,王爷既是微服出访,想来也不愿我等敬而远之。”
一言既出,晋王与阿绯皆是一惊,想不到李焕竟然早已看穿他们的身份。
阿绯攥紧鞭子,怒道:“你这厮好大胆子,既早就知道我们身份,竟还敢这般作势拿乔,目中无人!”
李焕悠悠道:“郡主何必生气?我不过是顾及王爷之意,不擅自声张罢了。”
晋王注目李焕,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从何得知我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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