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爽有何忧需要担心?淳君不妨言来。”
章淳临别时的警告,让董爽内心不安,而且以他对章淳的了解,章淳没有底气,是不会平白给王寿这般多拿捏的借口的,这些思虑叠加在一起,最终也促成了他入狱此行。
“爽公怕是不知,郡贼曹掾乃我叔父吧?其恐怕已经在来旬阳的路上了。”
“那又如何?淳君犯事,还想依托亲友脱罪不成?”
董爽对此嗤之以鼻,秦国最忌讳官员亲友干预律法的审判,章淳叔父一来,可就是坐实了这事,那罪责可就更重了,他瞬间变脸,冷笑着反问道。
章淳不以为意,这只是前提,后面才是重点,他接着说道:
“爽公,要是淳所犯之事,所冒犯的上官,原是罪官呢?而郡贼曹掾所来,不是为了为我开脱,而是为了解救遭遇罪官陷害的县丞呢?”
董爽惊讶,他眼神闪烁,内心突然忐忑,之后反应过来之时,肃容辩驳道:
“哼——!信口雌黄!”
章淳不顾董爽的异状,他一脚踢开牢房里的那个破旧的饭碗,陈述道:
“爽公,实不相瞒,淳是郡监御史密派而来,调查旬阳铁矿盗挖之事的。我族弟章平,已经于郡中把相关的调查结果递交监御史,郡贼曹掾所来,主要是为了此事。”
“想来爽公也是赚得盆满锅满了,淳也欲想见见,爽公家底究竟有多么丰厚,唉!想来那日也不远了,只需郡贼曹掾一到,抄家灭族之时,再见分晓也不迟。”
董爽双颊瞬间上了红潮,他双唇泛白,双手不停地颤抖,心悸而喃喃自语道:
“胡言!胡言!一派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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