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宁道,“天日昭昭啊,阴暗里滋生的小阴谋和小伎俩多为维护私利,可是早晚有轮回的阳光来照射它。我师尊曾和我说过,如果有谁偷偷和你说别人怎么不好,那他多半不是为了正义,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在出卖一个,同时利用另一个。”
真宗问赞宁,“你真的不知这半部经中写的是什么东西吗?”
老方丈说,“我当年受他之托时大了他五十岁,心想那一定是他的心血,他没叫我看里面的内容我就不能看呀,他是个八岁小孩子,然而却早我好多年飞往极乐了,此时我人已过百去日无多,若背叛他的心愿将来怎么去见他。”
真宗官家感慨道,“有道理啊,你既然未看到经文的内容,那么从哪里来的违旨,原来告密者恰恰就是偷窃者。”
他看了一眼接班人,轻哼了一声道,“你居然利用到了朕的头上!”
告密者吓的面无人色,本来多好的打算啊,可这个轮回简直来的太快了。
官家说,“你选择此时告密,经文这件大麻烦就都是赞宁的,朕极有可能治赞宁的罪而你提前出任新方丈,那么你就可以代表白云寺去主持盛大的祈福,名利双收,身后潜伏的大麻烦也被你提前抖掉了。”
赞宁说,“陛下英明啊,老僧识人不贤,求陛下责罚。”
官家随手将那部经书一卷,将写有书目的封皮掩住了,稳步走下玉阶来。
他在殿阶底下侧边的一座燃炭铜炉前站住了,另一边也有一座,里面的炭火通红而无焰,从镂空的花纹里往外散发着灼灼热气。
所有人暗想,官家要将这半部不祥的经文焚毁了,景德年正月接连发生的地震害的人惶惶不安,原来就是它闹腾的。
然而,官家最终却走向了赞宁,将它亲手递还了,并对赞宁道,“这是他的心愿,朕同意白云寺以你的方式替他永世保存下去,那个院子今后不要占作他用,朕想,还要为他点上一盏长明灯为好。”
这个故事太离奇了。
康王问住持,“那盏长明灯一直没熄过吗?”
住持说,“中间熄过一次,靖康年金军入白云寺抢劫典籍,一刀戳透了灯笼。”
康王道,“是这样啊,那么往后就不必再点它了,真宗之旨已被打断,再燃它已经没意义了你看过上卷中的内容吗?”
住持道,“我想看过此经内容的人一个是柴宗训本人,一个是真宗皇帝,再就是那个白云寺的告密者了,我从没有看过它。”
“多可惜,为何不看一看呢?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且你还有便利。”
“虽然无人监督我,但我心有门。”
“那半部经此时还在寺里吗?”吴娘子问道。
“金人入寺乱抢,此经已经不知所踪了,如果我们谁都不想看它写的是什么内容,那么它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分。”
时候不早了,康王虽说没有看到那半部,依旧觉得不虚此行。
明日还要出征,他站起身朝住持拱拱手道,“多谢方丈。”
康王和吴娘子从住持后堂的会客室走出来时,天色已经过了中夜。
他们看到有两个年轻的寺僧站在那座小院子门口,正在往下摘那对灯笼,这是住持吩咐他们的,白灯笼一熄,院子在远处隐入了黑暗中看不清了。
住持亲自相送,康王殿下和吴娘子在刚刚结束汴梁战事后,便来白云寺与住持座谈了半宿,这段佳话可以写入本寺的历史了。
等他们走到白云寺的二门,不由的都愣住了。
大门和二门之间是十分开阔的广场,遍铺着一步大小的的方正石板,太平年景白云寺香火鼎盛,拜客云集,这大片广场上常常停满了香车宝马。
此时,在最黑暗的子时时分,广场上闪烁着一盏盏的灯光,各式的灯笼有的挑着有的摆在地下,一片片光晕下照着大大小小的摊位,人影晃动着正在越来越多。
住持问身边的小僧,“这是怎么回事?”
小僧答,“一过子时就有人来了,别不是城中百姓们自发来开万姓交易。”
住持问,“今日是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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