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虽为都将,但实际领导众将作战的却是杨远爯,见帐内众人各所纷纭,他自然得发声制止。
只是他叫停众将后,自己也不明白杨轻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再向杨轻请示:“按都头的意思,我们真要弃高仁厚而降杨师立?”
听得此言,下面立即有人附议:“我也觉得那个醋大说的有道理,现如今田令孜和陈敬瑄的名声已经臭了,我私下里也听到一些声音,很多人都把京城沦陷的罪过归在他们二人身上,估计迟早就得被人给砍了。我们也该趁早为自己做打算啊……”
不过,立即就有人发表了不同意见:“我不省得什么田令孜、陈敬瑄,我只知道,我们跟着高仁厚打了近半年的仗,打得也都是胜仗,好不容易得了他的信任,又眼看着快领赏赐了,此时叛离高仁厚,未免得不偿失?”
立即又有人反驳:“我们不能只看得见眼前的赏赐,得长远考虑,先前那位东川来的说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田、陈二贼朝夕间就会覆灭,我们再打着他们的旗号行事,赏赐能不能得到另说,恐怕灭顶之灾就要来了”……
要论起来,归义都的人对高仁厚并无多少好感,以往他们打仗,每攻下一地,便能得来不少钱财,畅快地潇洒几日。而跟了高仁厚,便只能靠着月俸度日,别说去搜刮钱财了,动不动就要被军法从事。
至于忠义二字,他们与高仁厚之间何来“忠义”?更别说田令孜和陈敬瑄了。
所以,到底是跟着高仁厚讨伐杨师立,还是跟着杨师立打高仁厚,无非是看谁给的好处多罢了。
众声鼎沸中,杨轻望向了一直沉默着的吕兵,问道:“吕队头,你怎么看?”
吕兵心中明亮,应声答道:“都头自有主意,职下只会遵从都头的号令行事,无需赘言。”
“吕二哥也会挑漂亮话说了。”杨轻呵呵笑道,转向帐内众人,“诸位,听我一言!我与那东川说客所言,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防止敌军在我部单独驻军时前来袭扰。只待高都帅大军前来,我等便会同大军一道,定要将杨贼一网打尽。”
杨轻选择了站在高仁厚一边。
选择投靠谁本就是两可的事,所以杨轻做出决定后,大家伙也没什么意见。出谋决断这一块,他们是绝对信任杨轻的领导的。
众将齐声领命后,各自回营地安排。
不过杨轻也在大家起身时提醒道:“兵者,诡道也。我既以缓兵之计拖延时日,也要防止敌方是用计来麻痹我们,然后突然展开偷袭,所以烦请各位回去务必加固各自阵地的工事,绝不能掉以轻心。”
“诺!”
众将应声后离帐。
吕兵同史东一道出了帐门,互相攀谈几句闲话,不想二姐已经候在那里,见到吕兵后道:“吕宣节且留步,都头还有事情要和宣节单独商议。”
吕兵便与史东道别,随同二姐从都帐侧门入内。
又在帐内偏厅等了片刻,才见杨轻大步走了进来。
“让吕二哥久候了。”
“都头说笑了,还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何来久候。”吕兵笑着回复。
杨轻顿了一下,佯作诧异道:“吕二哥何时言辞变得这般犀利,杨轻……竟不是对手了。”
“尚不及都头……”
两人互相开了个玩笑,氛围也变得融洽起来,又互相慰问了近况。
吕兵原以为杨轻单独将他留下来,一定是有军情要务要嘱托,不曾想杨轻却告诉了他一个无关时局的秘密:“阆州原团练使是我指使人除掉的。”
随后又自我检讨:“当时事发突发,没及时告知吕二哥,还望吕二哥不要介意。”
“这种事……原本就没必要通知我。”
吕兵不是太确定杨轻究竟要说什么。
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团练使,杨轻要杀便杀了,何故非要来告诉他?况且他只是杨轻的下属,杨轻更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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