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内官,神策军,世家,地方官吏,这就是如今大唐的根基和枝叶,但这不同早时,如今却是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一枝烂而百叶枯。如今地方吏治已见腐势,可这却是最难改治,也是最不易察之事。因是可察又如何变改?当下重世家而轻寒素,我出自赵郡李氏,深知世家贪婪,任谁敢夺其势,那便地动山摇将起。天子不行,任谁都不行,或只可刀斧止之”。
“你前时多番问我,可得预兆否?哎,度之,就在你我身侧呢,眼睛可看的远些,但却绝不可于当下视而不见,如要成事,必留心细微处”。
李德裕似被这一番长谈耗尽了气力,紧攥陈权衣袖的手一松,眼睛也暗淡了下去。
“丈人,丈人,你要我如何做”?陈权听的入神,好一会才发现李德裕似已濒死,忙伏到其耳旁追问到,他知道这大概是自己能得到最后一次的提点了,此时每多听一字都能让自己活下来的机会多上一分。
“河北,河北不惧,恐中原,王,兴除之,小心,活着”。
当夜,彭城尽起丧旛,节府前士子的哀嚎有如雷鸣。
李德裕死了,这个勿论喜厌都无法被人忽视的名字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重新在大唐的土地上被唱响。
当夜,节府内有兵将作逼,陈权无奈受迫乃自立楚王。短短一个时辰后兵乱既平,陈权去王号,并急书朝廷请罪。
自此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陈权,这个虽是响亮却也常隐于纷杂世事的武宁镇,第一次在世人眼中真正成了比肩河北三镇般的存在。
天下似又朦胧的多了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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