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尚自西域来,可自入大唐,便已是唐人了,和尚上忠天子,下善百姓,确无半点不轨的,将军,收了刀吧,莫造杀孽了,佛祖当头看着呢”。澄慧慌乱的口不择言却给了齐悦生事的借口,佯装大怒用刀背抽翻了一个小和尚,又是上前两步略蹲了身子死死盯着澄慧怒斥起来。
“哼,天子要佛骨,马公公要佛骨,怎的,佛祖可是大过天子?莫不是你想叫杜将军来寻你讨要不成?他却是刚理顺了下邳之事,虽是不忍扰了他,不过想来以其之忠定会忍了辛苦的”。
“还有,你说没有佛骨,也罢,我信你,那我不讨了就是,只僧伽法师的遗形交上去许也是成的。啧啧,听说两次大火僧伽法师的遗形都是未有所伤,想来未必就不如佛祖灵验呢“?
“不可,万万不可啊,我交,我交,有的,有的呢”。
唐人,这个名号悟真和尚生来便知,却是从未能得。
有时他也想一个超脱俗世的和尚为何要在乎什么族群呢?唐人和吐蕃人又有何不同的?佛祖不也一样是胡人吗?难不成仅仅因自己俗姓为唐?或是因百五十年前文成公主的恩德?
可当有机会归唐,他半点犹豫都无,这条路走了一年,这是一条由死亡铺就的道路。
如今还有几人活着他也不知,也不想知,唯恐会令自己懦弱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定下心来向那陌生又是熟悉的大唐永不停息的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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