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却有之,如何会不心动呢?不怕你笑话,前时听言那冤死的内官王元宥都是个晋国公,我这心里也多少有些。呵呵,但是我却不傻,这王位如今也是无用。武宁内里虚弱不堪,怎能再惹是非?曾听闻一席话:”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武宁镇如今却该如此”。
还未等韦康舒展面色放下提起的心,陈权又是说到“不过”。
“不过这事也不能回绝了,如今朝廷将魏博视做首敌,我只怕何全皞会生了怯意,那时倒霉的恐就会轮到武宁了,所以,恩,这样吧,我亲书于他,何必称王?径直称帝便是,如其愿为魏帝,我就讨要个楚王臣服于他”。
“还有,不管其他藩镇会否起兵征讨魏博,武宁是必要出兵做样的,就让何四郎带着他那些人去,恩,鲁滔也去,再遣些兵,凑足三千之数,我要告诉世人,武宁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可是大唐忠藩“。
兖州的何全肇面色阴沉端坐着,刚收了圣旨得任刺史的李见则跪坐于下。
李见是很想笑的,人算天算皆不如天子一言,何全肇上书请为留后,可如今这旨意无异于狠狠的抽了他几个巴掌,啧啧,天子根本就不在意这人的,甚至李见都怀疑那书信天子是否看过呢?
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自徐州被放逐起李见好久未得开心了,如今却只能强忍着,再忍忍,终有一日会放声大笑。正想着将来的美事,又下意识的偷偷瞟了一眼,冷汗立时滚落,何全肇正盯着他玩味的笑着。
“李使君?怎跪于下?该是你来上坐吧?哎,我只是个没身份的,如何有面目高坐于此”?话是这样说,但何全肇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郎君莫要唬我,天子不贤,朝中又是奸人当道,如此才会错了封赏。这刺史,是兖海的观察使都该是为郎君所领,也只有郎君才德兼备方能保地方平安,我一郎君家奴怎敢妄贪高位?我即刻便上书推了这”。李见吓得赶紧膝行向前,额头紧紧贴在地上颤抖的辩解起来,他已莫名的丢了一只耳朵,性命却绝对不能再丢了,大仇未报之前什么样的屈辱他都要忍得。
“呵呵,你怕什么?罢了,这刺史你就好生做着吧,我说过的,兖海无趣的很。只本来要尽取兖海,如今却是有些麻烦。韦证无有所虑,但那朱邪赤心,早时阿爷曾提过这人的,虽是个胡儿,却自勇武善谋,当年讨伐刘稹其人可是出尽了风头。他要来了,哎,这倒是不好应对的”。
“还有就是朝廷虽是许你为兖州刺史,但这事实在是蹊跷,要知道兖州可是治所,难不成要让韦证在海州重置府衙?朝廷也并未言说要行迁治之事,所以要如何处断我也暂时没了头绪”。
何全肇走了过来如同抚弄狗儿一般揪着李见的发髻,没一会李见的断耳又成了新的发现,伤疤处被一点点的用手指抠了开。
疼痛,钻心的疼痛让李见打起了摆子,但他却是又扬了扬头,好叫何全肇戏耍的更便利些,强挤的笑容在疼痛下如似鬼哭,丑陋狰狞的令人无法直视。
“啪”。狠狠的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何全肇失望的在李见衣领擦干净了血迹,嘴里嘟囔着无趣。
“听说你把幼子送去了魏博?哈哈,如今你升任刺史,此为大喜,这样吧,我来寻几个小娘与你,你既认我为主,那这讨新妇之事便由我来操办,就做个锦上添花以为庆贺“。
普王寺的寺门大敞,院中跪了一地的光头和尚,齐悦一脸轻松的举着刀,似在挑选着瓜果,不远处的一颗人头仿佛已验证了瓜熟蒂落。
”将军,真的没有佛骨啊,贞元年已生了一次大火,虽是修缮了,可长庆二年又是起了火,加上前时会昌年的旧事,普王寺早就是破败了,如何还留得住佛骨“?主持澄慧老泪纵横,苦苦哀求着。
“你不是唐人”?齐悦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老僧只薄薄的一层黄须,出言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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