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平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清醒的认识,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他甚是明白,儿子是陈权最为信任的人,自己就更应该谨小慎微。
今日一早他便又领人去了胡市登记胡人,不清楚为什么陈权对这些奇丑的胡人那么感兴趣,特别交待了要寻一些见识广的,有一技之长的,对于杜平来说大唐虽然没落了,但依旧是天朝,是万邦之主,而胡人能有什么?不过既然是陈权看重的也只能尽力而为。
武援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胡市,身旁跟着几个世家儿郎,杜平见了起初并不以为意,这里的胡女甚多,不少的浪荡子都喜欢来戏耍,便是韦康闲来都是喜欢来的,不过武援碰见杜平表现的甚是客气和慌张,这让杜平生了疑,他可知道这武家小子没个正形的,过往见过两次都是把鄙视明晃晃的摆在面上,言语间也极尽挖苦。如今这是怎的了?况且听说武家娘子要将这武援接入节府照料的,为此杜方可还是纠结了一番的,毕竟韦家娘子如今也在节府,武援的名声又是不堪的很,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还有那几个世家子,杜平可是知道这些个世家在表面的温顺下藏着怎样的恶毒。
这般想了一会杜平越发不安,忙交待了随从继续行事自己则跑回了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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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杜家老奴可会疑心我等”?武援有些忐忑,勇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弱了,他如今想的更多是如果败了呢?自己会死吗?那老婢尸体的模样总是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死的很是凄惨,自己也会那样吗?
“呵呵,无妨,陈权可是你的内兄,啧啧,这是绝佳的身份,谁敢妄动?况且我等只是吃酒做乐,他何故见疑”?曹谟还并不知武援杀人之事,只当这竖子怕了,忙笑着安抚到。
“恩,我,我昨夜醉酒,误害了个老婢,这~,我是忧这事为人所知呢”。武援还是没忍住,犹豫了一番赶走了陪酒的胡女,在几人诧异的眼神中将昨夜之事说了出来,或许这几个朋友能给自己出个主意吧。
武援的话让饮酒作乐的几个世家子立时没了声息,脸上的惊诧,惊恐,埋怨甚至还有些藏不住的喜色。至少袁家儿郎便是添了欢喜的。
这武家或是真如阿翁所言那般坏了风水的,怎会出了这么个不知事的猪狗,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轻易对人言说,不过也正因此这畜生便再没了回头路了,大事可定。
“不好,那杜家老奴听人言甚是谨慎,万一他有察觉那么你必死的,我等倒是无妨,吃个酒罢了,又未害人性命,你就~,唉”。曹谟也是一喜,可马上就正色起来,他发现这既是好事也是祸事,至少起事不能拖了。
“我,我,一个老婢罢了,“啪”,诸位不是说天下再无孙叔敖那般的少年英杰吗?今日我便效仿先贤,只诸位可有胆助我”?曹谟话中的“死”字就如同一个魔咒,让武援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落,涨红了脸恨恨的说到,只是这变声期的豪言多少有些可笑。
“啪”“啪”~“啪”~~~
几人面面相觑后依次站了起了摔下酒杯:“如何不敢,同去,同去,斩了那两头蛇,解徐州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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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我方才看见武家小子和彭城各世家子同去了胡市,甚是鬼祟,可会有变”?杜平推开门气喘吁吁的急忙说到。
”阿爷,您快坐下,莫急”。杜方呆了一下忙起身心疼的搀扶了父亲坐下。
“那小子向来胡闹的,胡市去戏耍也是寻常,阿爷莫不是想多了?您也知武家娘子与大兄的关系,武将军也是得力的,这~~,故而虽是提防着世家生乱,可武援怎会如此”?杜方想了一下笑着说到,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实在是有些疑神疑鬼了,武家和陈权可是一体的,哪有自家人攻伐之理。
“啪”。杜平猛然起身狠狠的抽了杜方一个耳光,复又呵斥到:“你这狗奴,与这数州基业比一个女子算的了什么?陈大郎将彭城交予你这是何等信重,万一生了事端你要如何?你我同死可能赎之”?
“哼,真不知如何养了你这猪狗,呸,我去寻韦郎君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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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援拎着酒壶猛灌了一口,借着酒意胆气又重新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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