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提着水进入室内为司马迁的尸身清洗洗身子。
洗时,四个仆人各拉一个被角把盖尸被抬高,再由两个仆人为死者洗身子。许延寿看着侍从把盆子放在停尸床下承接浴水,用勺子往尸体上浇水。
冰鞋许延寿注意到,仆人给司马迁洗时用细葛巾,擦干尸身用浴衣,这和生前洗身子的作法一样。
清洗完毕之后,杨敞亲自给司马迁剪了脚趾甲。
一切完毕之后,侍从将洗身子用过的水倒到堂下的坑里。仆人又一次从井中打新的水,把水递给刚刚洗浴的仆人,洗浴的仆人在正堂之中上用此水淘洗谷物取其潜水准备为死者洗头。
这谷物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是君主和士级别的,就用“梁”,而司马迁为士大夫,自然用的乃是“稷”,也就是粟子。
接着杨敞吩咐着仆人在庭院的西墙下垒个土灶,又令人有提供提水的器具。一个人从上一个人的手里接过来,倒到烧水器具里面,放到灶上烧煮。
接着杨敞又令人从正寝西北角隐蔽之处拆下一些木料作柴,用来烧火。
水烧好后,外面烧水的人将洗头水又交给刚刚给死着洗浴的仆从。
仆从再给死者洗头。洗头盆用瓦盆,揩干头发用巾。接着洗完之后,杨敞亲自给为司马迁修剪手指甲和胡须。侍从将洗过头的废水也倒到堂下的坑里。
为了防止尸体腐败,杨敞令人在大夫的停尸床下放个盆子,用以盛冰。此时停尸床上已经别无他物,只剩一层竹席,和枕头,以方便透气。而且期间用了好几张床。
收拾完这一切之后,杨敞令人将提前准备好的五铢钱放在司马迁的嘴里面,这东西叫做饭含。
放置饭含时用一张床,为死者穿衣时换一张床,把尸体由室内迁到堂上再换一张床,每张床上都有枕头和席子。
可以说繁琐极了。
这一切都准备完毕,此时司马迁躺在正寝之上宛如睡着了一般。
杨敞这才开口对说道:“按照礼记记载。若人去世之后,给他换上衣服,收敛其容之后。接下来该为其招魂了。
在为国君招魂时,如果其国境之内有山林则由虞人设梯,如其境内,没有山林则由狄人设梯。招魂的人为国君的近臣招魂。招魂者要身穿朝服。为国君招魂所用的衣服,上公用哀服,侯、伯用瞥服,子男用森服为上公夫人招魂用伟衣,为侯、伯夫人用榆狄,为子、男夫人用屈狄。为大夫用玄衣缥裳,为大夫之妻用檀衣。为士用爵弃服,为士妻用税衣。
岳丈这一辈子未能封侯,但其曾任中书令,因此,可以用大夫的礼节进行招魂了。”
杨敞拿着司马迁的衣服从东荣处登梯升屋,一直上到屋脊的正中间,面朝北,挥动着招魂所用的衣服,拉长声调地呼喊三声:“岳丈,回来吧!”
许延寿听得杨敞的吩咐,看着杨敞把招魂的衣服卷起来从前檐投下,许延寿赶紧用竹筐接住,招魂完毕,杨敞从西北荣下来。
杨敞继续对许延寿说着:“按照礼节,只有哭泣是在招魂之前,其他善后事宜都是在招魂以后进行。”
许延寿叹息着,此前作为两汉先秦的古西域学博士,他曾经对相关礼节有所涉猎,但亲身参与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什么叫“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显然这个时代的人对其极其重视。
接着杨敞继续给许延寿介绍着:“按照礼记的记载,岳丈可以可以用大夫礼,大夫死,哭位的安排是:孝子跪在尸体东边,孝子的正妻跪在尸体西边。亲属当中的命夫、命妇可以跪,非命夫、命妇则皆立。凡是在室内哭尸时,孝子都是双手抓住覆尸的被子而哭,表示痛不欲生,要追随死者而去。
可惜我两个舅兄均不在长安。且司马一族之人也不在长安。只能由我夫人担任此角色了。”
接着杨敞便对身边的几个仆人吩咐,令他们前去通知司马英前来此地,准备丧事的相关事宜了。
大汉都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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