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天地》还具体讲了在汉阴那个地方有一个不用人们常用的机械汲水工具,在井边挖一个邪的隧道,抱着瓦罐汲水浇园,“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当子贡对此表示疑问时,他还讲出一大堆玄理。“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容;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
道家如此,儒家又怎样呢?《礼记》:“作奇技奇器淫巧以疑惑众者,杀。”
孔子说:“君子不器”。作为君子,不能囿于一技之长,而当志于道,就要从万象纷呈的世界里边,去悟到那个众人以下所不能把握的冥冥天道,从而以一贯之。在孔子看来,只有悟道,特别是修到天道与本心为一,才有驾驭各种复杂事件的能力,才能担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任。
《论语》:“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在孔子看来,搞技术的都是小人,大人物都是搞仁义的,好像只要行仁政,好像什么事都可以搞掂。
到了孟子这里就来个“五十里而王。”50里地行仁政就可以称王。那不扯淡吗?你50十里地行仁政,你是君子,是圣人,老百姓都往你这里跑,显得我们这些大国之君都是小人、昏君,那留着你干嘛?早早把你灭了!
法家就更扯淡了,韩非子甚至搞出一个五蠹学说:“五蠢”,指的是当时社会上的五种人:
其一,学者,指战国末期的儒家;其二,言谈者,指纵横家;其三,带剑者,指游侠;其四,患御者,指依附贵族私门的人;其五,工商之民。
韩非子曰:“此五者,邦之蠢也。”也就是说韩非子认为这五种人无益于耕战,就像蛀虫那样有害于社会。把工商业者作为五蠹之一,可见法家是多么的愚蠢和狭隘。
佛家在印度其实还是讲技术的,古印度非常强调五明,五门学科涵盖了当时世界所有的知识体系:一内明、二因明、三声明、四医明、五巧明。内明为求自解学(自己悟道明理);因明为伏外执学(降伏外道);声明为令他信学(传播佛法);医明为所治方学(治病救人);巧明为摄一切众生(摄收众生)。
古印度有很多修行者,可以说是五花八门都不止,除了正统的婆罗门教,还有其他教派,释迦佛传法时期有96种外道,他们都倡导五明,只是大家的内明各有不同,各有自己的哲学和修行体系。
其中工巧明就是科学技术,包括的范围很广:农,商,事王,书、标、计度、数、印,占相,咒术,营造(雕塑),生成(豢养六畜等),防那(纺织、编织、缝纫),和合(调解争讼),成熟(饮食业),音乐等十二种均属此。
释迦佛做王子的时候跟几个哲人学习世间的科学技术,印度的高僧很多是大学问家,不过佛教传到咱们这里就变味了。有些和尚也会学医,学因明,有些人学起了士大夫吟诗作画喝茶。大多数人除了念经,其他都不学,根本不讲工巧明,对于世间的学问也是一味地漠不关心。
印度的大和尚都是有渊博知识的,被称为“班智达”,意思是学识渊博的大学者。佛陀有个名号为正遍知,就是世界上的一些事情都能明白无误地知道。你要想成就佛陀就需要修炼菩萨的六度万行,成就一切种智。万行就是修行的行门很多,行门有有八万四千种,每一门都是学问,菩萨都要学习。
虽然佛家讲空,讲不着相,但是佛家讲的空和道家讲的无不是一回事。道家排斥科学技术,说他们是奇技淫巧,佛家不排斥,佛家只是叫你不要著相,不要被世间的技巧、智慧迷惑住了,叫你要“于相而离相”,要成为这些技术的主人,不要成为他们的奴隶。要学好技术为我所用,不要让这些知识把你指挥得团团转,世间的学问、钱财亦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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