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家还真的不合适了,没那么大的本来做,也没那么大的关系网托底。
黛玉有些挠头,自己家当然不要出面,清清白白的卖书开医院多好,可还有谁家能有这个底气和实力出来卖粮食呢?
三郎不会无的放矢的找我说这事,想必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不过他不好见或者他不认识人家,需要我给他引荐过去。
谁家是我熟悉的而是他不认识的呢。
哦原来是她。
黛玉用手点点李修的鼻子:“我就认识那么几个女孩家,你还真是一个都不放过。她一个孤女,说话行吗?”
“她就一个传话的,把意思带到了就行。我明面上不好去,总要避避嫌。辛苦林娘子一趟了。”
“好说,唱个红豆曲哄哄我。哪里就遮不住青山隐隐,何处又绿水悠悠?”
别让我找到告密的,饶不了你!
芳官打个冷战,是不是要变天了,给自己加厚一件衣服去。
京城通州码头,四十几口棺材一溜摆开,高挑着白幡,烧着纸钱,死者家属情绪稳定的哭天抢地。
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一死,家里就塌了天,尤其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一大家子五六口人就得等着饿死。
离这群人不远,聚集着百十号蓝衫举子,静静的瞧着这一出出的人间惨剧。
李修则在他们身后,陪着陆鸣大人、裘世安总管还有几十位吃过李家饭的闲散官员,他们又被聚集到了一起。
陆鸣无不痛心,当初还是他的主意不让李修接手码头,想着就一个萧规曹随的事,水溶以王爷的身份坐镇,怎么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不想,事与愿违,他一个专攻政斗的清官,哪晓得那些人的欲望都是要吃人的。
偏李修还不放过他:“陆侍郎的好心才死了四十几个,我让他们给您立个生祠。”
陆鸣叹口气:“老夫错看了水溶。你带着今科的贡生来做什么?”
李修抱着怀冲丧事那里扬扬脖子:“提前给他们看看,一个决策失误的背后,就是新坟挨旧坟。”
“哼!我等必不会犯下如此大错!”
李修居高临下用鼻孔看着说话那人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看着这码头,说说你的想法和手段。”
“圣人云”
“圣人云我没见过码头。白痴,夫子那时候能有个木筏就算是舟了,都是挖空了木头中间当船用!”
李修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并骂了过去。
“再想想,别扯什么圣人。”
有一个稳重些的说了几句:“当以安抚为主,待朝廷有个定论后,再行实施的好。”
都不用李修说话了,陆鸣陆大人都忍不住的训他:“迂腐至极!这些人家,家无隔夜之粮,你等朝廷来了送新棺材一起合葬吗?”
一干闲散官吏纷纷开骂,学的什么狗屁书啊,怎么一点变通也不知道有呢,当务之急先赔钱安葬了人再说,就这么摆着棺材好看是吗。
众学子脸有愧色,虽心里不服,可也不敢再说什么圣人训不可违的话,圣人确实没教给他们做实务。天知道这样的丧事该怎么处理。
陆鸣也挺尴尬,瞧着李修竟然等着他拿主意。
李修趁机说出了自己的主意:“陆公、裘公。不如就趁着今天的机会,咱们这应急处理署,先定下第一条规矩,因公致死致残的赔偿方案,二位大人有没有兴趣听听。”
都有兴趣,也都好奇,朝廷是对官员有这么一个说法,不知道李修打算照搬还是另辟蹊径。
李修拿出袖兜里一本账册,举着让大家看一眼:“这是京师的物价,我托户部的主簿核定了一个月才做出来的。有兴趣的大家翻翻看看。”
那位主簿挺挺胸膛,认了帐。
李修随手把册子给了一位举子让他翻着看,自己继续说道:“我的方案就是救死扶伤,安稳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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