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步摇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李斯已然七岁，长得眉目青秀，耳聪心明。李斯每日往来于虎会郡上蔡县东西大街。东街开了李斯自家店铺，两间门面，内外几间，门头挂：“李氏饰品作坊“，外间会客，摆样式，内间作坊，摆设备。李营带一个伙计，经营门店。西街王道存迁来“道存学院”开馆授学，李斯开了蒙，入了学。

这几年发生了许多事，李营自李家岗搬来上蔡县城。

李斯二岁时，屈原五月五投了汩罗江，李营在家喝了半月闷酒。这一年，秦将武安君白起，带兵攻陷楚国郢都，楚顷襄王带着宗族，逃到陈州，立之为新都。自迁新都后，上蔡县相较之前，人物活动，空前繁荣。

李营在家日渐难过，乃绝注一掷，来上蔡县开一饰品店，卖手艺养家糊口。

今年，韩魏既服于秦国，秦谋三国伐楚。楚国黄歇上书止之。秦王约亲于楚，以止秦国之征伐。

消息传到国内，楚国内心惶惶，特别是贵族，未出嫁的姑娘，爷娘想办法，上下打点，以免西嫁。

上行下效，谣言愈传愈讹，一般平民家，但凡有女儿的，也提前嫁女，结果李氏饰品作坊，活多的干不完。李斯每天从私塾回来，站柜台，端茶倒水，帮忙记帐。

这一日，休学，李斯抹桌擦凳，忙完，站在柜台前，等着有客来了，帮忙接待。

“司晨，司晨。“一清脆的女声，远远传来，然后，一会儿欢快地跑进来一个女孩，模样清秀，个子比李斯高了一头。

李斯一看大喜，欢快地迎出来，拉着手，问：“楚楚师姐，你怎么来了，师父来了吗？“然后，拿眼朝身后望，去寻那高大熟悉的身影。

王楚楚伸手摇摇，反驳道：“我自己来的。今天休学，你们都没来，我快闷死了，我爹不让我出门，怕我迷路。我说，李司晨师弟比我小三岁呢，每天来回跑，再说了，从西门望东门，也没多远。然后，我爹被我缠不过，就放我来了。我爹说，你爹打造的饰品，花饰价格都好，我想看看。当然，我可以分担你的活，帮你端茶送水。“

李斯很高兴，乐得手舞足蹈，说：“楚楚师姐，不用你干活，你来玩就行。我爹干活的地方，脏，弄脏了你的衣服，你看摆着的样子就行。“

然后，李斯拉着王楚楚，看店内摆着样式，王楚楚边看边惊叹，夸好美呀。

忽然，店内走进一公子哥，约莫二十出头，衣着华贵，气宇轩盎。

店内伙计甚有眼力，忙迎了过来，赔着笑脸问：“这位爷，光临小店，有何见教。“

公子哥一手摇折扇，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手帕折，打开后，现出一精美金步摇。

伙计甚是机灵，一丢眼色，李斯忙向内间唤父亲出来，王楚楚沏好茶，送出来。伙计招呼说：“公子爷，你少坐，我家店主，即刻出来。请饮茶。“

公子哥坐下，呷了一口茶，正转眼四看样式，李营从内间轻快地迎了出来。

李营拱手施礼：“公子爷，请。“

公子爷，起身施礼：“店家，请。“

二人坐罢，王楚楚又沏了茶，送过来。

李斯与王楚楚，怦住呼吸在柜台前，听二人交谈。

李营先施一礼说：“公子爷贵姓，敢问仙乡何处？“

公子爷忙还一礼：“李店主不用客气，免贵姓吕，从阳翟来。不瞒李店主，我来上蔡经商。现在有金步摇一枚，这样式，可否，做得出。“

李营接过金步摇，仔细打量，细研工艺。这种样式，叫凤凰于飞，精在凤凰之神灵活现，插在头上，步摇生辉，能想象出戴饰品的女人，高贵典雅之姿。

李营见如此精美之步摇，不觉赞叹：“好手艺。吕公子，你是想让我仿？“

吕公子笑说〉：“仿溜金步摇一件，我先看看你工艺，可好？这是订金，十天后，我来取。”

吕公子说罢，拱拱手，扬长而去。

李营捧着“凤凰于飞“金步摇，像捧着无价之宝，兴冲冲奔向内间，然后精研打造，忙的忘了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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