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拟名

男仆领着王道存博士往院里走，穿着几道廓，方来到正堂。男仆匆匆去报家主，王博士不自主打量庭院，亭台水榭，绿树成荫，自有一种清雅。

王道存听到身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回头望时，一年约四五旬的中年男人，脸带笑容，兴奋地奔过来，笑道：“什么风把博士兄吹过来了，兄弟迎接来迟，恕罪恕罪。”施礼呗，上前紧紧握住王道存双手，摇呀摇呀。王道存此刻也是心内大喜，眼角泪快下来了，说道：“贤弟不必多礼，为兄甚是想念你呀。“

此家主正是李营。

李营连声唤：“博士兄里边请。快上茶。“

李营拉着王道存的手，在正堂，分宾主坐下，仆人上过茶，二人开始叙话，一翻寒喧，然后渐入正题。

李营心里盘算，自上次见面，差不多已快一年，音迅全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测，但口内又不能这么说，遂轻笑一声，方才问：“博士兄，这一年来，你在何方游历呢？“

王道存叹道：“为兄去了赵国，遇上秦赵大战，秦将白起坑杀赵兵几万。血流成河呀。我能，幸能保全性命，从今决定，开馆授徒，以了终士。“

李营抚掌道：“战场冲锋，陷阵对抗，自以年青人上，以博士兄之文采，当以著书立传，教书育人为上。“

王道存点头，说道：“贤弟所言甚是。但我观贤弟，头上白发，相较一年前，多了些许，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子嗣问题，担忧后继无人。贤弟不必担心，我观贤弟必有一子。“

李营点头，说：“借博士兄吉言。我之家世，博士兄自然知晓，我祖上乃蔡侯金玉匠作，至五世祖时，蔡侯灭国，我家道中落，至我以历五世，一代不如代。我现在是勉强维持，你看表面光鲜，内里却已难以为继。我也一妻几妾，就是生不出男丁。“

王道存笑道：“我观弟妹有宜男之相，贤弟不日有喜呀。“

李营大笑：“博士兄善易能算，你弟妹今日产子，从辰时躺在床上，至此还未生下，我甚是担忧。”

一语才毕，内院女仆兴冲冲赶来：“老爷大喜，酉时，夫人产一少爷。”

李营大喜，兴奋不已，吩咐道：“让疱子摆宴，今天不醉不休。“

当下摆酒设宴，热闹非凡，开怀畅饮，酩酊大醉，宴罢休息，一宿无话。

次日午后，李营请王道存闲叙。二人在客厅分宾主落坐，仆人上茶毕，客套话一过，李营释礼道：“昨日得一犬子，心中甚喜，得祖宗护佑，后继有人。无奈我胸中才学有限，实在想不出，叫什么名字好，博士兄，请你为小儿赐名。”

王道存礼让道：“不敢不敢。“

李营又释一礼，说：“博士兄，请赐名。“

王道存推迟不过，遂踱步沉呤：“九月初五，酉月酉日，又兼酉时。酉者，就也。酉者，日行西也。酉者，鸡也，司晨也。莫非这孩子，将成大功于西？

斯者，就也，这也。这也，这里。斯者，就而这，通于古也。即使将来功成名就，别忘了这里的根。

大号李斯，字通古，小名李司晨。何如？”

李营拜谢，说：“博士兄博学，甚合我意。还有一事相求。“

王博士坐罢，呷了一茶，“贤弟但讲无访。”

李营又施一礼：“承博士兄厚爱，赐小儿大名。上次拜访你时，见到令爱，虽然才始学步，但聪明伶俐，却也显露无疑。当时，我就有结亲之意。今天，你我结一儿女亲家何如？“

王道存，心下甚喜，方才也看过了李斯，虽然尚在襁褓之中，面目间甚有气势，遂问：“我女现已3岁，司晨方才出生，年龄恐不相当。“

李营笑道：“相当相当，令爱大三岁，将来的我早一点报孙子，你早点报外孙，甚好。“

王道存笑道：“甚好甚好，亲上加亲。你我本异姓兄弟，现又成了亲家。“

李营遂大摆宴席，二人连喝几日，王道存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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