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慎此时正敞开一紧,横躺在城门外的六尺车道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周围的对他指指点点,大多数声音都是在指责张慎行为不检点,不要脸等等。
还有一些好奇的小姑娘,看了张慎一眼后,纷纷捂着眼睛哭着跑开,大声啐道:“呜呜,我要嫁不出去了,那该死的败家子!”
然而张慎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任由明媚的阳光,照耀在那已经微微有八块腹肌雏形的肚子上。
离张慎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年纪左右的儒士,正是中山书院教授礼经的博士苏哲。
苏哲此时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是在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的气息也喘的很不均匀,一副想大口喘气,但又顾及礼仪形象不敢用力的样子,甚为滑稽。
旁边一个颇为俊俏,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的青衣少年,撑了把油纸伞走了过来,想给苏哲挡阳遮阴,却被苏哲摆手轻轻拒绝了。这老头子大有一种休息片刻后,再去跟张慎理论一番的架势。
青衣少年见苏哲被张慎气得不轻,狠狠的剜了张慎一眼,怒斥道:“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不着衣物,真是不知羞耻!”
“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会告你诽谤的。”张慎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道。
“你——呸,无耻,我何时与你相熟!”青衣少年啐了一口,然后别过头,一副羞恼的样子。
在场的学子们都轰然大笑,张慎这种“不说雅言”、“胡言乱语”的说话风格,他们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慎甚至都没搭青衣少年的话,而是把衣角撩起来扇了扇风,然后,一脸关爱儿童的样子,看着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斜斜的飘了张慎一眼,用一种很嫌弃的语气说道:“你这袒胸露腹的,穿与不穿有何分别!”
刚才说张慎没穿衣服,确实是冤枉他了,他衣服都穿着,只是没穿“好”而已。
“那兄台你的意思是‘白马非马’啰?”张慎笑吟吟的说道。
“白马是马,还是非马,与你是否穿衣有何相干?”青衣少年愣了半天没想明白,愤愤的说道。
“那我穿不穿衣服,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张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白脸白长这么俊了,居然是个草包,连“白马非马”的典故都不知道,还敢来与他对擂。
“白马非马”出自《公孙龙子》,讲的是公孙龙的著名诡论:白马不等于所有颜色的马,而马等于所有颜色的马,所以白马非马。
在这个“独尊儒术”的年代,儒家弟子能把儒家经典读完,已经不错了,像《公孙龙子》之类的“杂书”,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听过。
“谨儿回来吧!”苏哲无奈的摇摇头,对着青衣少年说道。
“叔祖翁,让孙儿替你骂死他!”苏谨涨红了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
苏哲自觉脸上无光,对苏谨小声地训斥道:“你连人家说的典故出处都不知道,还在这丢人现眼做什么,回家去,罚你抄《公孙龙子》三遍。”
啊?苏谨有些懵比,《公孙龙子》是什么书,他还真没看过。
于是有些恼怒的白了张慎一眼,然后乖巧的对着苏哲应了声“诺”,便离开了。
不知从何时起,苏哲已经渐渐的收起了他对张慎的轻视之心,一脸严肃的说道:“张慎你亦是读过圣贤书之人,可知《左传》有云: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汝衣不蔽体,如此羞辱服章,与那蛮夷禽兽何异!”
苏哲说的话,中气十足,掷地有声,他身后一众学子,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好,更有甚者直接骂道:“苏先生说得好,他简直不配当华夏子民!”
华夷之辨的宗旨植根于《春秋》以及《仪礼》等儒家经典之中,但说白了这就是知识产权和解释权的双重垄断,谁不符合儒家的标准,谁就是“夷”。
张慎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那苏先生的意思是只要衣不蔽体的,那就是蛮夷,是禽兽啰?”
苏哲思考片刻,说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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