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家面有异色,向太后将事情如实相告:“下午苏颂相公来找老身,说官家这样做不合祖制,让老身请官家收回成命。”
赵煦心中暗骂:苏颂这个老东西平日里不吱不吭,居然跟老子玩阴的!
见向太后似乎有插手的意思,于是他两眼环顾左右,不软不硬道:“禀母后,郑雍等人结党营私,贪污**证据确凿,朕将他下狱完全合乎情理。”
向太后点了点头,脸上也是气愤非常:“这个郑雍!平日里见他一副老实模样,不曾想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样的人该抓!”
赵煦一愣,看着向太后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既然苏颂都求到向太后这儿来了,她不应该是站在祖制的高地上替旧党说话么?
“官家是不是觉得,老身要干涉官家的决定啊!”向太后人未老眼不花,一眼就看穿了赵煦的心思。
“呃……那倒没有!母后身为大宋太后,有时候提醒一下孩儿也是应该的!”,赵煦连忙重新扬起和煦的笑容。
向太后摆了摆手:“官家已然亲政,哪里还需要老身徒惹人烦在你跟前指手画脚?官家自去按大宋的律法做就好,其余的事老身为你摆平!”
赵煦尴尬一笑:“孩儿谢母后体谅!”
向太后居然是他坚定的支持者,这实在是有点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心中带着这个疑问,离开宝慈宫之后赵煦便立即召沈括询问。
哪知沈括听罢哈哈一笑,“官家与太后如今俱为一体,那郑雍是徐王的人,太后自然不会偏袒,苏颂这状算是白告了!”
是了,自己和太后是母子关系,虽然不是亲生可终究是尊崇于她的,基于此,她自然不会希望徐王得势,反而会护着自己打压他。
既然有太后背书,有些事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隔日又是十月中旬大朝会的日子,旧党们在太后那边吃了瘪之后似乎安静不少。
待吕大防将工作报告和计划都念完之后,赵煦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范纯仁奏道:“陛下,户部尚书如今尚有空缺,臣这里有一份举荐名单请陛下尽快任命。”
接过奏章,赵煦随意扫了一眼,名单上贾易、上官均诸如此类全是旧党,“此事朕还要考虑考虑,过阵子再给相公答复!”
与其再多几个旧党分子来给自己添堵,这户部尚书之职还不如空缺着,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到自己将他们统统踢出朝堂,换上自己的人。
司马光的门生刘安世跳了出来,“陛下,御史台这边也缺少一名长官!”
吕大防等人一听,都忍不住对他一阵眼神杀,你一个台谏的官员跑出来让官家任命御史台的长官,像话吗?
赵煦也被这货给逗乐了,“这么说来,刘谏议也有举荐之人咯?”
“臣不敢!”,刘安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臣只是为了朝廷清议着想。”
“刘谏议果真为国殚精竭力!”赵煦笑着赞了一句,“既如此,朕便命你补了御史大夫的缺吧!诸位相公有无异议?”
吕、范、苏、刘四人脸色和吃了老八一般难看,捏着鼻子道:“臣等无异议!”
刑部尚书范祖禹出列道:“陛下既然差皇城司将洛阳常平仓一案查明,合该将此案人犯交由刑部签判!”
前几日皇城司的人便已将洛阳二十八名案犯带到了东京,只是一直都和郑雍三人关押在皇城司的大狱之中,按例应该交由刑部判刑。
但这一次赵煦并不打算退让。
眉头一挑,对范祖禹道:“按《宋刑统》规定,诸监临主司受财而枉法者,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范尚书以为此案如此判可好?”
贪污十五匹布就得判处绞刑,这三十一人贪污三十八万贯该怎么判?
“官家,这个……”,范祖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众人被赵煦的言语吓了一跳,这是要杀郑雍啊!
群臣犹如沸腾的开水,纷纷议论着,言语中难以抑制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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