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摇头,“天穹阁早已被渗透成筛子,无法为我所用。”
他随即笑道:“何况我便是想要天穹阁,父皇也不一定会给我。”
“那镇魔狱?”陈功疑惑道。
他仍然摇头,“镇魔狱中的那位立场不定,何况他的来历无人知晓,除了老头子谁也无法掌控。”
陈功苦笑:“那老臣想不出朝中还有哪个司衙可以助殿下完成大愿了。”
夏侯淳笑了笑,目光幽邃,轻轻吐出一句:“阁老莫非忘了,钦天监么?”
“钦天监?”陈功愕然,“殿下是说那个李神棍?”
夏侯淳含笑道:“正是。”
陈功颦眉,沉吟道:“钦天监现任监正唤作李醇,模样倒是打扮的仙风道骨,可那家伙整天神神叨叨的,他只会一些占星卜卦之术,从未听说过他有何过人之处啊,更别说修玄悟道,殿下是否说错了?”
夏侯淳轻轻一笑,回道:“不瞒阁老,我也是从晋王府那位口中,才知晓了这位李监正确实深藏不露多年。”
老人迟疑言道:“不瞒殿下,李神棍与我相识多年,他除了占星卜卦外,似乎并无其他本事。”
天心挑眉,“莫非陈阁老看不起占星卜卦之术?”
陈功翻了翻白眼:“那你说这玩意究竟有何作用?”
倒也不是陈功刻意贬低李醇,只是他虽知玄门道派,却未曾真正见过鬼神之物,何况那李醇数十年来始终如一的窝在钦天监,守候着那两三只大猫小猫,死活不挪窝。
而且自太宗皇帝驾崩后,在鸿帝这一朝,整整十余年都未曾参议朝政,更未曾显露何等惊人神迹,这让陈功如何相信那个老神棍能助太子对抗道门。
这不是闹着玩儿嘛?
夏侯淳拉住正欲反驳几句的天心,对着陈功笑道:“阁老可还记得司天台?”
老人闻言一怔,哑然失笑道:“如何不记得,司天台正是钦天监的前身。”
他慨然回道:“其本是太宗皇帝时期设立,自称专司天道轮常,仰观诸天万象,你别看噱头这么吓人,其实就是观察天地气象,推算节气,唔,还有帮助皇帝掌管天时星历。”
夏侯淳笑了笑,也没反驳,轻轻点头。
他有些遗憾地道:“陛下即位后,便将司天台调入秘书省,其后几经拆分,便成而今的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他似有所悟,看着夏侯淳:“怎么,莫非这钦天监果真还藏有能人不成?”
他摸着下巴,“那为何我每次去找李神棍吹牛的时候,没感觉到?”
夏侯淳无奈,天心颜容稍霁,她也不是故意针对眼前这个老人,只是对他的一叶障目有些不忿罢了。
实际上,陈功还真小瞧了这占星之术,这可是传自道门之祖的无上法门,功行臻至大成,上可遍知天道运转之理,下可预知祸福占吉凶,堪称握住了生死门。
在道门,占星卜卦之术乃是与丹鼎派炼丹术、符箓派制符术以及上古练气术并称为四大法门,也是四大法门中最为神秘的秘术。
只不过随着太微等上清丹鼎派执掌玄宗、号令天下道门后,竟立将占星卜卦术自上九流贬斥为中九流,与丹青、琴棋、巫医并列,而随着时代更替,这一脉传人也渐渐销声匿迹,除了街头巷尾的算命卜卦摆摊人外,再无真正的占星师现世。
慕容烟好奇,问道:“敢问陈阁老,您既与那位李监正相交甚好,可曾从他口中听过何等惊世骇俗的话语?”
老人陷入沉思,摇头道:“惊世骇俗的话倒没有,只不过我等在面见太宗时,浮空寺的那个老和尚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夏侯淳,眼神越发温和。
旁边凝神倾听的天心抬眉言道:“可是大靖将兴于第五代之言?”
慕容烟浅浅一笑,双颊竟有小酒窝浮现。
夏侯淳无奈,心中微微得意,但很快将这念头甩开,这不是很明显么?
他来了,大靖自然会昌盛万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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