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必死之心的张玄素朝着身后面前惊恐万分的渤海骑兵大声嚎叫,妄图鼓舞士气,但是宪骑由远及近不断骤增的压迫力和越发密集的马蹄声,让渤海骑兵们并未提起多少勇气,反而内心愈发的恐惧了。
张玄素缓缓拔出长刀,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相濡以沫的发妻,慈爱的父母,兄弟情深的兄长张玄征,还有幼子们牙牙学语叫着“阿爹”的样子……多么美好一副阖家欢乐的场面,却被那帮杀千刀的**夺走了!
夺走了!
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家族被屠灭的仇恨,在这一刻让他的脸庞极度扭曲起来,变得无比狰狞可怕。
“啊!”
张玄素大声吼叫起来,猛然间睁开的双眼中,除了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外,就别无他物。
“杀光赤fei,一个不留!”
张玄素举起手中的长刀,向着天空振臂呐喊,整个人近乎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中。
“杀光赤fei!杀光赤fei!”
一些渤海军官和士兵同样群情激昂,他们大都是辽阳本地的渤海人,甚至有不少是出自渤海右姓,因为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愤然从军,汇聚到张玄素的麾下,特地来辽南报仇雪恨。
就在张玄素嚎叫的同时,宪骑的三列引动的横排中,上千只马蹄重重的踩踏在泥土上,宛如急促的雨点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将滚滚尘土的尘土扬上天空,如雨点般的马蹄声隆隆滚来。
人马皆披重铠,在阳光的照耀下精光耀日,焕发着耀眼的光芒,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银色长河,奔涌而来,让许多渤海骑兵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紧张,额头滴汗。
张玄素连呼三声“杀贼”,重重的一夹马肚,挥舞着刀,闪着寒芒的长刀在辽海吹来的海风中发出怪异的啸声,朝着前方驰马冲锋。
“冲啊!”
在张玄素的身先士卒带领下,四百余名抱着必死的决心,朝着烟尘之中用来宪骑阵列,明发起了死亡冲锋。
至于剩下的近四百名渤海骑兵……在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已经化作鸟兽散了。咳咳,不是金军中所有的渤海人都和山海军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也不是所有的渤海人愿意慨然赴死。
在咸州的校场上,习古乃曾经校阅过的全军,许多人都在校场见识过那四百硬军,不论装备,战力,纪律还是气势,吊打十倍的轻骑都是毫无压力。
现在让咱们向“硬军”发起冲锋……臣妾做不到呀!
“杀!”
随着各大队长放下旗枪的一刻,第一排的整个骑兵把骑枪放下,在腋窝下夹好,枪杆牢牢架在胸前,背后的号手再度吹起唢呐,嘹亮的天鹅音与长枪放平的哗啦声,一起撞进了对面呐喊着纵马杀来的渤海骑兵耳朵里。
“放箭!!!”
一些擅骑射的渤海人取出弓箭,在相距五六十步的距离上,朝前方弯弓漫射。
“嗡”的一阵弦响,数十枝箭在“嗖嗖嗖”的在破空声中,落进了宪骑的阵列中。
然后……除了几声金属碰撞的叮咚响外,就没啥也没有了。
骑射往往用弓力偏软的骑弓,五六十步的距离上射出的箭矢,除非射中没有保护的面门,对于具装骑兵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与此同时,宪骑们进入了全速冲锋状态,一匹匹披着马甲的健壮战马低着头向前猛冲,马面帘上装饰的一排排羽毛随风飘扬着,马蹄所过之处泥土和杂草飞溅,高耸盔枪,飘扬的小旗,泛着寒光的枪头、此起披伏的喊杀声,在号鼓声中剧烈的翻腾着。
虽然有渤海骑兵射出的箭矢干扰,但是队列依旧完整,整个骑墙如同一道长满了尖牙的巨浪朝着前方拍打而去。
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张玄素双目充血,嘶吼着挥舞长刀,义无反顾的带着身后的部众,纵马杀向了眼前那排山倒海冲过来的宪骑组成的一堵堵胸墙。
没有任何阵列的渤海骑兵,以一盘散沙的队形,发起的乌拉冲锋,犹如雨点般砸落到一堵堵银色的胸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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