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真凝重点头,并未出声。
三人没有就此离开大牢,只是移步到空旷的过道附近,满宠便叹息道:“太子太傅,其实在先前与史阿兄会面时,我将事情告知于他之后,他就极力劝我找您相助,是我当时犹豫,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这话说白了,就是满宠觉得楚云并不值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云沉着脸冷声问道。
“事到如今,在下也瞒不住了,只能希望太子太傅您肯伸张正义。”像是做下一个艰难的决定,满宠又是一声长叹,道:“太子太傅,我没有冤枉方才那个曹洪将军府上的总管,他确实犯了罪,而且是罪恶滔天。”
楚云想知道的是史阿的去向,但听满宠这么说,可见这两者之间似乎有所关联,故而没有出声,静待满宠的下文。
见楚云没吭声,心里没底的满宠继续忐忑不安地诉说道:“太子太傅,前些日子,许都城内平民住区偶有几件孩童失踪案,起初来衙门报案的人并不多,下官虽然有即使派人去调查,却并无收获,可是近一个月来,孩童失踪案频频发生,下官对此便分外重视,并亲自展开调查。”
“在下在百姓们居住的整片城区明察暗访数日,终于顺着些许蛛丝马迹,一路查出事情的真相!原来是有人丧尽天良,干着拐卖孩童的勾当!而那个什么狗屁总管,虽是帮凶,却犯下了滔天大罪,他伙同曹洪将军的亲戚,在一场交易中,被下官亲手擒获,下官本打算对他施刑,可他自曝身份后,在下没有其他证据,就不敢轻易对他出手了!”
如此劲爆的消息,让楚云一时语塞,只有眼神中那义愤填膺的怒火,让讲完这段话的满宠稍微安心。
“满县令,此事非同小可,你要知道此人虽然只是个下人,却是曹洪将军府上的人,而且你口中的罪犯不止是他,还有曹洪将军的亲戚,甚至可能牵扯曹洪将军本人,如果是你编造谎言,信口雌黄,这么大的罪足够要你全家的性命!”
楚云现在已经不需要问史阿的去处了,显然,如果满宠的话属实,史阿一定是收到满宠的求助后,只身去追查这件事的其他嫌疑犯。
也只有史阿这样满腔热血的正义之士,才既有高超的本领,又肯冒着得罪曹洪这等大人物的风险,去奋不顾身的伸张正义。
满宠一听楚云并没有因为与曹洪是名义上的“叔侄”,而表露出要偏袒包庇曹洪亲戚、家奴的意思,顿时大喜,激动得险些落泪道:“太子太傅明鉴!此事事关重大,下官如何不知?!只是司空将许都执法之权交于下官之手,这等信任,下官万死难报!唯有不畏强权,一心为民,才能回应司空期待之万一!下官又岂敢无的放矢,诬告曹洪将军的亲信?!”
看满宠这副随时可能潸然泪下的动容之态,楚云心想就算是奥斯卡奖得主也未必能演成这么真实的模样,心中对满宠也更信了几分,正色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会与史阿先生一样,同你站在一个立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有楚云这尊大人物撑腰,满宠顿时有底气跟“黑恶势力”斗争到底,当场感动地单膝跪地,向楚云施礼道:“太子太傅!下官替那些痛失爱子爱女的百姓们,先谢过您了!”
楚云虽是一尊大佛不假,可曹洪也不是省油的灯,此事本来与楚云并无关系,如果楚云自私一点,对此事持置身事外的态度,满宠也无话可说,但他没想到,楚云真如史阿口中所说的那般高义,宁愿冒着把曹洪得罪死的态度,也要为毫不相干的百姓伸冤除害。
“谢什么,话说回来,你对我楚云的人品究竟有多大的误解,居然不找我出面?你是觉得,我会跟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罪行的人穿一条裤子,做他们的保护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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