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又想起郭清晏的那句“有位高人,奇得很”,这会初见端倪,也是觉得有些有趣。
“这里虫不生鸟不停的,很少会有人来,就是来了个别一两个,也会被下面那几个小的给严查赶走。
近些年来,外人就只见过一个小子。”
祁兴和恭敬地问道:“前辈所说这个小子,可是姓郭?”
“认识?”
“还挺熟的。”
“公子可是来自京中?”
祁兴和愣了一下,心想着难道说这龙鹤山上,不问道统中人还是佛教人士,不学一套算卦之术都不能在山上待着的。
“是。”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家父祁连国。”
“原来是明程候的三公子。”
祁兴和也没问他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是三公子,毕竟自己的身体特征在大宁还是挺出名的。
祁兴和不知道该和老僧说些什么,好在老僧也没有打算再继续同他搭话。
“三公子请便。”说罢,老僧就重又提着扫帚不再搭理祁兴和了。
祁兴和领着棒头进楼,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他自认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京中宫中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宝贝典籍没见过,但是只见鹤鸣楼一楼就心中极受震颤。
若是把鹤鸣楼比作一座高山,那沿着墙壁一层一层顺沿而上的书籍典册便是这书山之中的一粒粒砾石。
若是单看一楼的书,将其比作书海的话,祁兴和当真是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体会到了何为“浩浩汤汤”。
祁兴和在鹤鸣楼拾阶读书而上的时候,陵河以北一个名为白桃的村落迎来一个特殊的来客。
战时白桃村因建有医馆,故而会有伤员被送来此处。
虽然说接收的伤员较之别处要少上许多,但总归还是会显得热闹些。
现在非战时,白桃村也就恢复了一直以往的宁静的模样。
村口黄发垂髫,或坐或站,嬉闹谈笑,怡然自乐。
宋子稷很远就下马牵着走,有些村民他们互相还能记得。他们见了宋子稷是面露惊讶,但是宋子稷一路上都是咧着嘴,见谁都打声招呼。
年纪大一些的就喊伯伯爷爷,婶婶奶奶。
年纪小的呢,遇见相熟的,他就放下缰绳走过去把孩子给抱起来,举到头与自己的头同高,挤着笑脸问一句:“还记得我不?”
从村口这样一路走过去,也花了不少的功夫。不过好在白桃村也并不大,稍微花点功夫还是能走到头的。
医馆就在村子的另一头。
陵河从大宁的西青山发源,一直向东流入东海。
陵河贯穿东西,也就分出了南北。久而久之,在大宁境内,陵河以北就被称作了北方,陵河以南则被称作南方。
白桃村就在陵河之北,下了渡口,骑马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陵河的一支支流弯弯绕绕,绕成了一条小溪从村后而过。而医馆,就建在这条溪流边。
宋子稷站在院外的篱笆前站了半晌,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院里面捣药的姑娘,一动也不动,就好像魂儿被吸走了一般。
站得腿也有点酸了,他开口问道:“能不能歇会儿?”
“你又不累,再站会儿呗。”姑娘头也不抬,仍旧自顾自地捣药。
“你知道我来了啊。”宋子稷惊喜地问道。
“你从村口就闹出那么大动静,想听不见也难。”
说完姑娘抬头,看见宋子稷憨痴的模样,禁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傻站着累不累?快进来啊。”
说罢从身旁拿了个小凳摆到身前,拍了拍,示意他赶紧坐过来。
宋子稷闻言赶忙把缰绳在一旁的老树上绑好,越过篱笆跑进去,规规矩矩地在小凳上坐下。
“走了多久?”
“三天吧。”
“那还挺赶的。”
“想见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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