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南北两军精锐将官,只有如此吗?”
聂嗣冷笑道:“孩儿没看见他们有多大能耐,反而看见他们为了军功不顾大局,为了军功不顾一切,甚至差点因此被叛军偷袭大营成功,主将命悬一线!”
“一叶而知秋,父亲,南北两军究竟如何,还用想么?”
以前聂嗣一直听人说南北两军如何精锐,征讨义阳王之时,那些个南北两军出身的偏将并没有给他多么精锐的印象,反而和一群没有区别。
顿了顿,聂嗣直起腰板,接着道:“豫州今岁,九月以前滴雨未落,后天降大雨,至今未歇。水旱双灾,致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再者,此番平叛义阳王,孩儿亦发现沛国支援义阳国之兵马踪迹,如今义阳国被攻灭,其余二王还能坐以待毙吗?”
“倘若二王起兵造反,朝廷又要征兵组建新军,或是派遣南北两军。可父亲,朝廷库仓已空,到哪里去筹集军械粮草呢?百姓身上吗?父亲,你可别忘了,如今荆州灾害未定,豫州又生灾害,朝廷赈灾不及,反要继续征收税赋,敢问父亲,朝廷如此作为,如此不顾黎民百姓生死,会发生什么呢?”
一个又一个问题,虽然没有质问的嫌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和质问也没有多大区别。
聂抗沉默很久,方才盯着聂嗣眼睛,质问道:“你欲如何?”
闻言,聂嗣叹道:“孩儿自然是以父亲马首是瞻,父亲如何,孩儿就如何。”
“你既然能想到这些,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少在为父面前装聋作哑。”
“父亲,孩儿正是因为不知道将来如何,所以才会屡屡犯错。”
父子二人,就这样互相打太极。
聂抗哼笑,“你这小子,贼心眼倒是不少,你若是不愿说,便罢了。”他可不相信聂嗣的说辞。
聂嗣笑笑,没有说话。方才,他差点就要问父亲欲为舟还是欲为舟木。但是最后,他忍住了。有些事情,他只能相信自己。
“父亲,如今孩儿得罪大司马,连累您了。”
聂抗摇摇头,“不算是连累,正如你说的那样,现在大司马可没有闲工夫来找我的麻烦。”顿了顿,他接着道:“这次回来,你就好好待在雒阳休息,跟随为父在廷尉里面好生观政,莫要再生出其他心思。你可明白?”
到底是自家老子,一句话就能给他弄进廷尉里面实习。聂嗣欠身笑道:“孩儿明白。”
聂抗颔首,端起米浆喝了一口。
这时候,聂嗣道:“孩儿还有一事要告诉父亲。”
“说。”
“孩儿出征义阳国,救回了范夫子。”
“范瓘?”
“是的。”
聂抗唏嘘道:“没想到,他命还真大。既然你救下他,就好生安置他便是,若有所缺,尽可来寻为父。此人身负才华,你又在他门下听学,是他弟子,可时常去探望他。不过,范瓘那一身的臭脾气你不可效仿。为官之人,刚直不阿虽好,但是不懂得迂回,注定为人所厌恶。”
聂抗赞赏范瓘的耿直,但是不喜欢范瓘的直性子。
“孩儿明白。”聂嗣转而道:“孩儿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什么?”聂抗不解。
咳咳!干巴巴的咳嗽一声,聂嗣语气不自然道:“孩儿在丹水之时曾曾曾心慕一位淑女,想想娶她为妻,还请父亲答应。”
这副磕磕巴巴的摸样,倒是让聂抗不禁莞尔。
“你告诉为父,是哪家的淑女。”
孩子大了,想要成家这是好事情,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只会赞成这件事。
“她出身丹水范氏,父亲乃是前南乡郡太守范琰,后叛军攻入南乡郡,范琰因不愿附逆,致使全族上下招致屠戮,仅剩她一人隐姓埋名躲过一劫。后孩儿救出范夫子,才重新找到她。”聂嗣说道。
丹水确实有个范氏,而且范琰也确有其人,只不过其中有些小细节聂嗣做了调整。或者说,是他和范夫子一起做的调整。
皇朝帝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